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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間相助不是應該的?”碩爾在越澤語中意思是豪爽的漢人,陸旋有話就說,是個毫不扭捏的爽快人,拉打不僅不推辭,反而覺得這是受到重視的表現。
若是不受信任、且不相干的人,他們又怎麼會將重要的事託付給他?
雙方正式達成和解,拉打抓著拉哈回去了,阿支落後一步,同周鍔多說了兩句,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營地。
一轉身,幾個光棍新兵蛋子都看著自己,周鍔一愣,斥罵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招人喜歡的爺們?想要婆娘自己找,寨子裡多的是,不怕捱揍儘管去。”
眾人將視線移開,欲蓋彌彰。周鍔嘀嘀咕咕把酒壺重新系回腰上,挎上箭囊,同汪郜出發前往巡山。
何承慕長出一口氣,這麼一通攪和,似乎窯神的事暫時被拋到腦後,今日算是逃過一劫。可以後又該怎麼辦?何承慕抓耳撓腮,苦惱極了。
沒過多久,緝兇之事迎來重大突破,印證了陸旋找拉打的選擇非常正確。
越澤人對周遭環境變化十分敏銳,很快便有人在山中發現了一些可疑的人為留下的痕跡。
與尋常獵戶不同,那人將獵物直接處死,剝皮的手法粗暴,漂亮的皮毛遭到嚴重破壞,隨意棄置一旁,只取肉食用。殘骸丟棄的地方附近,有個草草掩埋的火堆。獵戶極其珍惜獵物身體每一個值錢的部位,他們絞盡腦汁,用最巧妙的辦法不去破壞獸皮的完整性,從不會有人這樣幹。
因此越澤人可以判斷,留下這一片狼藉的,多半就是陸旋要找的人。他們向山營提供了大致方位,陸旋原本打算獨身前去追捕,汪郜不放心,七人同為袍澤,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至少也要兩人同行。
掃視一圈,陸旋與鄭必武的目光對上,鄭必武眼神躲閃,低頭避開了對視。
“那就鄭五同我一起去吧。”陸旋語氣平平。
鄭必武咬著牙扯開嘴角:“是。”
成心的,這絕對是成心的!
事實上陸旋確實是故意選他的,比起另外幾位,鄭必武似乎有著更多的經驗。即便能力上沒有巨大懸殊,面對某些突發事件,他的心態一定好上不少。
前去追捕逃犯不是朝出暮歸的事,陸旋帶著鄭必武深入山林,日夜不休,風餐露宿,累極便上樹小憩一會兒——周鍔特意叮囑過,山裡樹上比地上安全。
鄭必武以為山營已經是底限了,他從未想過竟然有一天淪落到睡樹林。他的親孃,求爺爺告奶奶為他謀得在葛大人手下效力的機會,純是趕鴨子上架。
鄭必武忿忿地想,放著舒服的京營不待,來這裡受了一遭罪,回京不連升三級都說不過去!
在玉成縣跟隨楊典史緝盜追兇的技巧派上了用場,循著逃犯留下的蹤跡,一連搜尋三日,陸旋終於在第三日黃昏時分找到了藏身山中的姜跡。
兩人不聲不響潛伏在樹叢中,躡足靠近,遠遠觀察。姜跡生了火,腳邊散落一地雞毛,坐在火堆邊啃食著烤得半生不熟的肉。
陸旋正要上前,卻被鄭必武一把攔住,低聲喝到:“你要幹什麼?那傢伙很危險!”
陸旋凌厲的目光射來,鄭必武此時管不了那麼多,只想阻止陸旋前去送死:“他是惡名昭著的賊匪,作惡多端,殺了不少官差,朝廷通緝多年,五年前才被抓捕歸案,送京關押。”他望著姜跡的面容,語氣擔憂,“竟然真的是他,不知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你對京中的事,也瞭解?”陸旋問。
突然的問話讓鄭必武心跳漏了一拍,還未來得及辯解,姜跡卻像是察覺到什麼異常,眼珠轉動,毫不猶豫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烤野雉,起身往林中逃竄。
陸旋眉心微蹙,收回視線,避開鄭必武的手,快速向著姜跡追去。
殺賊
前方陸旋追得緊,鄭必武不敢落下太遠,一面追一面掏出陸旋給的通緝令,藉著逐漸昏暗的天色仔細看去,心中懊惱怎麼沒有早點發現。
陸旋將通緝令給他們傳閱時,鄭必武心中不以為然,他不圖立功,也沒有緝兇的雅興,只隨便掃了眼便傳給下一個人,並沒有細看。
此時再看那副熟悉的畫像,赫然寫著犯人名為姜跡,分明就是當年為禍一方的惡匪!
倉促將通緝令折起塞回去,鄭必武幾次想出聲和陸旋說些什麼,卻又擔心干擾到他,只能悶聲跟在他身後。
手中弓弩已經上了弦,陸旋追逐中試圖瞄準,姜跡逃竄很有經驗,並不按直線前進,在樹林中左突右閃,繁茂生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