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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一日,陸旋對身邊幾人都有所瞭解,心中漸漸有了數。
袁志的事還沒從鄭必武腦中消退,又出了另一件荒唐至極的事。
操練一日回來,所有人都累得不行,只想儘快找個地方歇息。何承慕的床鋪靠近門邊,袁志進了門就坐在那張床上,癱倒下去。
下一刻,就見他從那張床上彈了起來,面容驚恐,伴隨著破音的吼聲。
“啊!啊啊!”袁志一蹦三尺高,一溜煙兒從床上躥到了地下,又雙腿一曲,蹦到了桌子上——
“這屋裡有耗子!”
鄭必武即驚歎於他的彈跳力,也驚歎於床上那隻大灰耗子。
這是偷吃了多少軍糧才能長這麼肥?
何承慕慌忙擺手,唯恐被外面的人聽到:“不是不是!它是我帶來的,你小聲點!”
袁志雙眉倒豎:“姓何的!你他娘竟然抱只耗子進被窩!”
何承慕把那隻灰耗子揣進衣服裡,捂著領口不甘示弱:“什麼耗子,這是窯神,上天派來保佑我的。要不是它,我早被埋在地底下了!”
陸旋倒是知道窯神的說法,礦工長年在地底作業,而地底暗藏無數危機,礦洞並不安全,隨時可能倒塌,或是遇到地底毒氣。若礦井內有動物生存,那礦工的生命多少也有了保障。
能在礦井見到的,大多都是地底的老鼠。老鼠感官比人敏銳,遇到震盪坍塌,它們的異常行為便是給礦工的提前預警,礦工得以儲存性命,因而稱老鼠為窯神。
何承慕參軍入伍之前,是淅州的銀礦工,每日都在與銀子打交道,卻沒有一分一厘屬於他,無法維持生計,無奈來敘州參軍。
鄭必武狐疑:“可我怎麼聽聞,淅州私煎銀礦屢見不鮮,還有聚眾偷挖的,你難道沒有幹過?”
“這種要殺頭的事可不敢幹!”何承慕睜圓了眼,他年紀不算大,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私煎銀礦要是被發現,全家都會遭殃,倒是有人這麼幹過,下場可慘了。”
“我們那兒,挖礦要自備工具,開礦所得只能拿三成,餘下的上繳、給工頭。這三成也不是全能歸自己,還有逃不掉的礦課,生生又從這裡面抽走三成。由上至下,層層壓迫,多少人逃亡,又有多少人被逼成賊啊。要不是實在幹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