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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與族人生計,不能輕易讓步。一旦有了這樣那樣的糾紛,族人間私下仇殺,引發更大的矛盾,繼而發展成群體性大型械鬥,歷來如此,已不足為奇。
這回聽孫校尉所說,正是蜑邦人劫掠殺了越澤族人,越澤女首領徵日率人前去抓捕殺人犯,蜑邦拒不交人,因此雙方大打出手,出了數條人命。
為免事態進一步惡化,朝廷理所應當出手干預。按例先是撫諭調解,若那些山民不聽,那便只有派軍征伐,抓捕主犯嚴懲,敘州重兵防的就是此刻。當地府衙見事情鬧大,那些部族有專屬武裝,山民又出了名的各個兇狠彪悍、睚眥必報,衙差有心無力,特地前來請駱忠和調兵前去鎮壓。
吳守道嘆息著搖搖頭:“只能如此了,但願早日平息。”
從醫館出來,三人向麵攤走去,班賀不時瞟陸旋幾眼,陸旋敏銳察覺,轉頭看來。
班賀莞爾:“你有沒有想過,報仇之後做什麼?”
陸旋迴過頭去,目視前方,語氣平淡:“想過。沒有想好。”
班賀問:“是沒有想好做什麼,還是沒有想好要不要去做?”
陸旋沒有接話,直覺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回答,班賀已經知曉了答案。
他總是如此,洞悉了一切,卻又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明知故問。陸旋對他生不起氣來,但這時候就該堵住那張嘴,用任何方式。
視線落在那雙形狀姣好的唇上,陸旋戀戀不捨地移開。
“駱將軍想要留我。”陸旋說。
“那樣豈不是很好?”班賀笑道,“在駱將軍手下,你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陸旋:“你……和阿毛呢?”
班賀:“那我和阿毛就有了一個大靠山啊。日後遇到我們自己擺不平的事,你一個調兵遣將,哪裡還有平不了的事——就像駱將軍派兵鎮壓部族紛爭那樣。”
陸旋:“……你說真的?”
班賀反問:“你覺得我像是說假的?”
聽起來確實太不著調,他向來玩笑話也能說得正經,但陸旋始終認真,如實告知:“短時間你見不到這樣的場面。可能要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那又何妨?來日方長,放眼將來,為深遠計,任重道遠啊。”班賀拍著他的肩,語氣感慨,眼神卻帶著篤定的信念。
陸旋又一次在他的目光下不知如何應對,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消失得不留痕跡,移開視線找回自己的聲音,腦中卻是字不成句。
最終,他倉促地抿著唇,鼻腔裡漏出一個單音:“嗯。”
阿毛擠進兩人中間,一邊抓住一隻袖子,聲音虛弱:“有飯吃了嗎,我餓。”
那一頓晚飯,他吃了兩碗牛肉麵,麵湯都順下去一碗,反正旋哥付錢。
駱忠和要辦的事,在敘州城裡無人能阻止,命令由上至下傳遞順暢無比,沒有任何人膽敢耽誤。陸旋一表明願為駱忠和效勞,駱忠和當即把他塞到了衛所營房裡,填進了早有預料般留給他的位置。
無官無職,唯一的特殊之處,就是當了個伍長。
五人為一伍,是軍營內最小的編制單位。這就意味著,他要管理包括自己在內的五個人。
城內營房與行軍在外的帳篷完全不同,是磚瓦房,與民居差別不大。陸旋推開門,屋裡四人都在,出乎意料的,這四人中有兩個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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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臂力驚人的方大眼,另一個是孫校尉留下的鄭五。
躺在床上全心全意琢磨如何脫身的鄭必武看見門外站著的人,一下坐了起來——陸旋!
同伍
這鬼地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鄭必武現在還沒想明白,他是憑什麼本事留在這軍營裡,難不成就憑他擦邊中的那支箭?
但凡讓葛大人知道,他把自己折騰進了敘州軍營,葛大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他踹出京營,劃去名冊,罰他永世不得入京。好歹他也出身京中武官世家,早亡的父親遊手好閒未能成事,雖然職位不高,也不曾落到這步田地。
丟人丟到家了!
葛大人還沒有下達新的指令,他現在是騎虎難下,沒有退路可言。
並非是不能從軍營逃走,越過這層層高牆對鄭必武而言如同兒戲。問題在於,他的畫像與身體特徵已經在成為正軍的一員時,被記錄在冊,只要被發現不見蹤影,很快方圓八百里都能見到他的畫像,各府衙隨時協助,嚴守關卡,抓捕這不知死活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