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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昱說一句無事,都無力張口。
“來人啊!”範震昱衝著門口大喊,“快來人!”
守門的差役不耐煩地踹門進來:“瞎嚷嚷什麼?再吵這班房你也別待了,直接送你去監牢。”
範震昱著急得拍欄杆:“要出人命了!”
差役視線移向隔壁,見是新進來的班賀倒下,連忙拿鑰匙開鎖進來檢視,退出去端了碗水回來。
喝下兩分撒了八成,一碗水見底,班賀慢慢緩過勁來,精雕細琢的眉眼陳列在冷白的面上,唇上失了血色,一副頗好的相貌陡增慘淡,叫人觀之不忍。
知道班賀被關進來,完全是無妄之災,差役猶猶豫豫:“要不,我去找楊典史?我實在幫不了什麼忙,或許他能有主意。”
班賀聞言抬頭,望著他眼中多了點點神采:“麻煩你了,小兄弟。”
差役臉一紅:“不算什麼事。這地方待著憋屈,你忍忍。又沒犯什麼大錯,過幾日就能出去了。”
“多謝。今日之事,日後一定報答。”班賀鄭重道,卻因沒什麼力氣,聽在耳中軟綿綿的。
差役再次出去,過了一會兒進來,帶了些吃食,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在班賀面前:“我只找到這些吃的,將就吃點吧。”
東西只是白菜豆腐和饅頭,但還是溫熱的,班賀感激地接過,認真道謝。
範震昱看著那差役進去一趟出來一趟地張羅,隔壁很快又多了床半新的褥子,一盆供他清潔的水。
班賀用手舀出一點洗了把臉,淨手後才開始吃東西,餓極了,也沒有狼吞虎嚥的狼狽之相。
範震昱從呆愣中回神,不敢置信地看著班賀,又看看差役:“你,我!這些是應有的嗎,怎麼我什麼都沒有?”
班賀停下咀嚼,與差役齊齊轉頭看向他。
差役率先有了反應,為難地舔了舔唇,轉向班賀:“龔先生,要不給你換個地方吧。”
幹什麼!這是要離他遠些的意思嗎?範震昱四下掃視,卻沒有任何趁手的東西,抓起手邊的稻草扔過去,嘴裡說著胡話,兩條胳膊從欄杆縫裡伸出去,一通胡亂揮舞。
班賀收回目光,對差役道:“不用,辛苦你了。”
他放下碗筷,從荷包裡拿出一些碎銀,差役象徵性推拒一下,隨即收了起來。
“好你小子,膽敢當著本官的面收受賄賂!”範震昱大喝一聲,卻得了差役一個白眼,壓根沒理會他。
等差役走出去,再沒回來,範震昱仍是滿眼不能接受:“我可是知縣,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這不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班賀身心俱疲,不發一言,將碗筷放置欄杆外。身後的傷口讓他只能側身躺下,閉上雙眼,眉宇卻沉沉壓著揮之不去的陰霾。
範震昱那邊沒了聲響,他漸漸睡去,並不安穩。隱隱作痛的頭腦昏昏沉沉,身體像是被巨手狠狠攥著捏緊擠壓,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迷幻又模糊的混亂夢境裡,似乎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那時在敘州城裡,後腰受傷失血導致昏迷,那人小心將他攬在懷中,耐心地一點一點喂水,堅硬的手臂牢牢支撐著他,身後的依靠穩如磐石。
失去對身體控制的不安彷徨、對阿毛孤獨無依的擔憂被那份堅定安撫,他得以徹底放下心來,任由意識遠離。
下一刻,那個身影消失,支撐隨之而滅。他失力地下落,如墜深淵。
這一覺,睡得不安難受,卻又持續了很長時間。
範震昱睡了一晚醒來,差役送了稀粥進來作為早飯,他自己的一碗喝完了,才發現班賀還未甦醒。怕出什麼事,連忙出聲呼喚,叫了十來聲,好一會兒才將班賀從泥沼般的夢境中拉出。
汙泥似乎還附在身上,班賀支撐自己坐起來,身體沉重異常。
咽喉灼痛乾澀,前額隱隱作痛,撥出的氣息比平日熱了幾度,他在發著低燒。用差役昨天留下的水簡單洗漱,班賀勉強將涼透的粥喝下,沒什麼力氣,靠在欄杆上閉目養神。
積攢了些力氣,班賀坐起身,取出一個隨身攜帶的金屬方盒,範震昱好奇地向著這邊張望。
那小盒長不過一巴掌,揭開頂上蓋子,班賀指尖一捻,從裡面抽出一卷紙來,展開後中間裹著一支纖細小巧的毛筆,他不由得瞪大雙眼。
接著班賀又揭開另一個蓋子,裡邊黑漆漆的,班賀撒了點水進去,毛筆點上去沾了沾,筆尖立刻吸滿了墨汁。
範震昱看不清他寫了些什麼,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