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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兇手,讓枳兒最後看一眼,我就要把他交到衙門去了。”
班賀雙唇緊抿,悍然直視陸旋的雙眼,兩人的距離是如此接近,以至於他能毫無阻礙地看見,藏在那雙黑眸中作祟的戾氣與殺意。
片刻,他吐出一口氣,緩和下來,輕撫陸旋頸側肩頭:“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以了,做到這一步就可以了。”
肩上那隻手的溫度,似乎透過冬衣傳遞到身上,陸旋怔了怔,班賀注視他的眼神柔和,心中忽地生出一種奇異的錯覺——無論他做了多過分的事情,這個人都不會真正責怪他。
陸旋身體緩慢前傾,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不斷靠近。班賀察覺他的動作,腦中記憶被喚醒,半夢半醒間那個定義模糊的出格碰觸,並未隨著時間忘卻,彷彿就等著這個契機,躍出困擾他。
到底,是出於怎樣的一種心態,而做出那樣的事?還是說,不過是一個根本沒有特殊意義的無心之舉?那此時此刻的舉動,又該如何去解析呢?
班賀腳下像生了根,身體站得筆直,陸旋已經靠得很近了,只遲疑了一息,閉上眼,貼著他的側頰將下頜放在他的肩頭。肩窩的弧度與陸旋的下頜脖頸完美貼合,彷彿天生就應該這樣彼此依靠。
只是一個擁抱。預設未能實現,就像本以為會摔個大跟頭,結果卻倒在了棉花上,心情複雜得有些說不上來。班賀眨了眨眼,喉結小幅度滾動,雙手放在陸旋為配合他的身長而弓起的後背,安撫地順了順。
或許他是陸旋唯一能夠這樣放肆擁抱的人,隨他去吧。
“我不想她同我一樣,面對殺害血親的兇手卻無能為力,徒然被仇恨痛苦糾纏。為惡行兇者不該逍遙在外,威脅到你的隱患不能留,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陸旋的聲音細聽來有些壓抑,班賀明白,他在穆青枳身上看到了與之相似的無助,感同身受地痛恨著姜跡。殺了姜跡為穆青枳報仇,如同為那時倒在暗巷的自己雪恨。
“言歸,言歸,”班賀輕聲念著,“那一刻不遠了,你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那一天到來,不是嗎?”
陸旋抱著他,鼻尖充斥著熟悉的味道,內心得到撫慰,囂噪的情緒偃旗息鼓,終於歸於寧靜。
班賀低咳一聲:“咱們,別耽誤太久,你不是還要將東西送去衙門嗎。”
陸旋不情願挪動:“什麼時候去都行,不在一時半會。”
“衙門是不會跑,可外面還有兩個等信呢。”班賀好言相勸。
陸旋放開他,撿起那塊布將人頭重新裝起來,在班賀的催促下走出房門外。
兩雙眼睛第一時間鎖定在陸旋身上,巴巴地等他開口。陸旋這回委婉了點,對穆青枳道:“這是害死你爺爺的兇手首級,你要不要看一眼?”
直接給人看變成了詢問要不要看,的確委婉了。班賀在身後捅咕他的腰眼,陸旋渾身肌肉一緊,面上不動如山,繃住了。
穆青枳眼中懼意一閃而逝,恨意佔據了上風,堅定地點頭:“我要親眼看到他的死相!”
正如班賀所預料的那樣,穆青枳往拉開的包裹裡看了一眼,霎時臉色泛青,幾欲作嘔,想必短時間是忘不掉那一幕了。
從旁圍觀的阿毛也面如菜色,兩個不對付的小孩站一塊兒難得沒心思鬥嘴,心思都用在瞭如何消除腦中畫面上。
已經給穆青枳看過,首級自然不能繼續留在這院裡,陸旋現在就將它送去衙門,班賀連忙叫住他:“還有地上這個。”
陸旋說道:“這是給你的,駱將軍同意了。”
班賀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大包裹裡裝著的是姜跡身上的天鐵義肢。
合著他把人頭、四肢全帶回來了?班賀無奈又好笑,搖搖頭,待陸旋離開,合上院門,轉身將大包裹開啟。
急需任何其他東西轉移注意力的阿毛迅速湊上來,嘴裡問著這是什麼,伸長脖子往裡看,一點也沒吸取剛才的教訓。對他們在看什麼的好奇,成功讓穆青枳止住了想吐的噁心感,卻見班賀從大包裹裡取出一條鋼鐵製成的手臂,不由得叫出聲:“這是那個人的手!”
阿毛費力地抬出一條腿:“不止呢,手腳都在這兒了。”
班賀檢視著那條天鐵製成的機關臂,一開始就被他廢掉的右手,似乎比左手要做得更復雜,只可惜沒來得及展示就陷入癱瘓,二師兄應當在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現在落在他手裡,得好好研究研究。
爭執
班賀拿著那條右臂回到桌前,從指尖開始一寸一寸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