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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僅剩的黑色殘骸迅速佔據視野,那是煉獄般的大火留在人間的陰霾。
“龔先生?是龔先生回來了嗎?”
班賀循聲回頭看去,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工匠站在不遠處,他微抬的右手,正裹著厚厚的繃帶。
冤案
招呼班賀的老工匠姓羅,幫衙門做過些工,開鑿鹽井一事也叫上了他。謝緣客與老羅分住一房兩室,班賀無心與他寒暄,問起了謝緣客情況如何。
老羅面露難色,只道讓班賀隨他走,班賀心中焦急,一路腳下踉蹌,顧不得什麼風度儀表,在老羅的攙扶下走到離這兒不遠的住處。
跨入門檻,在前堂看見已經打包好的行李,班賀心中五味雜陳:“這是……”
老羅一聲苦嘆:“那場大火,燒死了二十餘人,重傷輕傷三十來個。自大火後,家屬陸續趕來認領屍身回家安葬,燒成焦炭面目全非的,有人願意領便領走,沒人要的到時候村裡安排入土安葬。傷者被官府驅逐離開,餘下沒遭難的,還在等官府訊息。我傷了右手,大夫說往後幹不了重活,只能回家去了。”
慘烈的場面猶似在目,此刻聽到官府驅逐傷者離開,班賀出離憤怒,握緊了拳,緊皺的眉間刻出深深的痕:“謝先生呢,他在哪兒?”
老羅一指右邊:“謝先生在屋裡呢,龔先生,他……不太好。”
此刻最重要的是確定謝緣客的情況如何,班賀走向那扇門,抬手推開。看清床上躺著的人,他才明白老羅那句遲疑的“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數月前還與他談笑風生、躊躇滿志的謝緣客,現如今渾身裹滿繃帶躺在床榻,大面積的燒傷被粉飾太平地遮擋,卻擋不住不明的液體滲出,在紗布上洇出大塊黃漬。
眼眶如同被灼傷一般,鼻腔猛然酸澀,班賀腳步不穩地撲到床邊,想要握住對方,卻看著眼前渾身找不到一塊好地方的傷者,伸出的雙手微顫,不敢碰觸。房間內焦糊味、藥味、傷處疏於照顧潰腐的味道交雜,如同迎面一擊重拳。
巨大的悔恨與自責將班賀淹沒,如果不是他將謝緣客叫來玉成縣,謝緣客在京中生活無憂,更不會遇到這樣的災禍。
“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