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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一條路可走。”寧王冷硬道,“我已經被逐出都城,被趕往封地。若在封地起兵,戰爭就會擴大至半個國境,遷延日久,犧牲更多的人。”
“難道,現在不是?”班賀疾首蹙眉,“慶王放出謠言,起兵造反,想必是受您鼓動,聽信了您要擁立他的話吧?您知曉他不成氣候,很快會被鎮壓,因此不將那些死在混戰中計程車兵與百姓放在眼裡。可您出去看看,那都是一條條性命啊!”
寧王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口中固執地嘟囔:“天下落在華太后手中,那才是災難。天降災禍沒有看見嗎?那是老天在發怒,老天也不會容忍華太后操控皇帝,看著吧,他們一定會遭報應的,他們會遭報應的!”
他一聲比一聲咬牙切齒,到最後,怒目瞪著班賀,面容猙獰起來。
外面的慘叫又響了起來,寧王像是受了驚,起身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眼神重新歸於麻木,再也沒有開口。
班賀徹底明白,在寧王的眼中,只剩下了爭權奪勢,已經不再是當年想要為民請命的賢王了。
又或者,是他一直以來一廂情願的意會錯了,寧王本身想要的就是權力,才會多年苦心經營,讓自己留在權力漩渦的中心。
班賀自以為有幾分識人的眼色,可到頭來,也不過如此。
他根本看不透人心。
慚愧
踏出囚禁寧王的監獄,外界天色已晚,班賀一時不知該往何處去。
那座空無一人的小院,以往覺得清靜,現在班賀有一腔情緒無處傾訴,雖然到了人前也說不出什麼來,但多少有些寂寥。
“小何,”班賀開口道,“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到處走走。”
何承慕一聽,立刻飛快搖頭,差點把腦仁甩出來:“外邊不太平,將軍讓我護送您,要是知道我放任您自己到處走,將軍會殺了我的!”
“你是他的得力干將,他怎麼會殺你?別看我沒你們強壯,還是會點護身的……”班賀話沒說完,何承慕已經一臉堅定地上前,直接把他往馬車上推。
班賀惆悵地坐在馬車裡,心中怨念,果然和他說不到一塊兒去。
不過換個角度,陸旋手下有這些只服從上級命令,執行力又強的兵,是件好事。
“小何啊。”班賀帶著怨氣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何承慕立刻應聲:“班大人請吩咐!”
班賀說道:“你送我去謝兄那兒吧。”
何承慕側頭衝著布簾:“行,我這就送您過去。不過將軍說了,不讓您在外邊待太晚,喝盞茶說兩句話就得回了。”
班賀:“……他管得倒是挺寬。”
何承慕嘿嘿一笑:“這不是擔心您的安危!”
班賀又氣又好笑:“算他有本事,就這麼著了。”
何承慕只是接受陸旋的命令,幫著傳達陸旋的意思,要找也得找下達命令的那個人。等見到陸旋,非得好好教訓他不可。
同一片濃墨鋪滿的穹頂之下,燈火通明的宮殿卻亮如白晝。
皇帝趙青煒面色蒼白,連日來寢食不安,他的雙頰消瘦不少,呆坐在桌前。
門外長贏神情焦急,輕聲勸慰,遲遲沒有得到回應。身後幾個小太監端著御膳,等得太久腿腳發麻,忍不住面面相覷。
長贏滿面愁容,回身拿手背試了試御膳溫度,果然已經涼了。
“再去換些熱的來,保證陛下想吃就能吃上熱的。”長贏吩咐下去,看著那幾個小太監忙不迭跑開,繼續守在皇帝門外。他心裡也拿不準,皇帝什麼時候才會想吃。
寧王與慶王的危機解除,按理皇帝應當能安心些了,可他不僅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痛苦掙扎,同自己較勁一般成日不吃不喝。
全靠薛太后與蕭貴妃每日前來,勸著皇帝吃些東西,皇帝這才動筷。可入了嘴的食物很快又被吐了出來。尚未消化的食物與腹中酸液一同倒灌,皇帝難受得雙目通紅泛淚,咳嗽不止。
太醫診斷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道皇帝是受了驚,開的藥方不功不過,反正最後都會被吐出來。
以往皇帝不適,華太后都會擔心皇帝身體,命令太醫院務必治好皇帝,兩位太后一同前來看望。這回只有薛太后來了,華太后似乎沒有什麼動靜。
那日同班賀說過的話,再一次浮現於腦海中。
長贏有些恍神,他的主子,不再是當初不受重視的小皇子,也不再是隨意胡鬧的小王爺,而是當今天子,天下攸關,肩負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