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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雙手,用力去推棺蓋,發抖的雙手第一下竟沒有推動,第二下才將棺蓋推開。
足夠低的溫度最大限度保持屍身不壞,身著朝服的趙懷熠躺在棺木中,身蓋錦被,呈現入睡的姿勢,露出的臉頰因生前病重而瘦削。
並未變化太多的面孔讓無端生出的懼意消退了些,趙靖珩端詳他,起初只覺得心疼。
懷熠在胎裡就弱,太后吃了不少苦頭才平安生下他。生下來後身體也不好,總生病,他對此十分有自知之明,甚至知曉旁人有所顧忌,以前就拿這作藉口來找自己撒嬌。
思及此處,趙靖珩忽覺好笑,只是到底笑不出來。眼下他瘦成這樣,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病痛折磨。
哪怕上回離京時兩人慪氣,吵了幾句,在氣頭上說了些狠話,趙靖珩又怎麼可能不疼他?這回接到病重的信,不管是玩過多少次的老把戲,他也不敢耽擱地往京城趕,卻還是沒能見到生前最後一面。
趙靖珩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凝望那張面孔的眼眸一陣恍惚。
棺木裡的趙懷熠似乎嘴角動了動,隨即,憋不住笑似的咧開嘴,盛滿笑意的雙眼睜開,向他看來。對他說道:“五叔,是不是嚇到你了?我裝的,騙你呢。”
趙靖珩眨眼,棺內那張面孔平靜如初。
探出手背撫上沒有溫度的臉頰,大顆眼淚毫無徵兆地滾落,趙靖珩倉皇閉眼,俯首靠在棺槨邊沿。
額頭抵著冰冷棺木,悄無聲息,肩背卻在不住顫抖。
寂夜中再無任何聲響,低垂埋首的臂間傳出低低嗚咽,如同受傷的野獸悲鳴。竭力剋制終究無法抑止,痛徹心扉。
許久,趙靖珩抬起頭來,面容平靜,冷到麻木的雙唇緊閉,將棺蓋移回原位,一眨不眨地看著皇帝那年輕蒼白的面孔,一寸一寸封閉於黑暗。
淳王府上派人來接時,班賀心下暗歎,該來的還是來了。
陸旋的話又在班賀耳畔響起,若登基的皇帝是淳王呢……
所有人都樂於見到繼位的是裕王,一個十六七歲少不更事的少年皇帝,太后臨朝稱制,朝臣趁機攬權,就連班賀,也不能否認他希望如此。
可手握重兵的淳王但凡有異心,誰又能阻止得了?
彷彿又回到了八年前,回京的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