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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拂長長嘆了口氣,恭卿如此坦然,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那小子還真敢。”顧拂說。
“我也有一半責任。”班賀說。
顧拂嘴裡一陣嘟囔,搖搖頭:“算了,比起其他的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班賀輕鬆的心情盡數收斂,問道:“有什麼要緊事?”
顧拂望著罕見星子的夜空,喃喃道:“恭卿,要變天了。”
“是不是與皇帝有關的事?”班賀追問。
顧拂卻不答,只是平靜看著他:“這一路難走,有人與你作伴也是好事。”
他垂眸從班賀手中拿過提燈,光從前方照著他,只留給班賀一道黑色剪影,跟隨燈光搖晃漂浮。
那一直以來在班賀眼中如同江湖騙子的假道士,在這光影中身影變得虛幻不可捉摸。
那句話與班賀心中猜想不謀而合,只等一個佐證。
若是事情真的發生,他能做什麼?他該如何做?班賀牙根咬緊,回到院裡。
陸旋還坐在門外等他,見他回來,站起身。班賀快步上前,將他拉進房中,緊緊關上了房門。
陸旋有些意外班賀的反常,卻只是默默任由他擺佈。想必是顧拂說了些什麼,等待他主動說出口。
班賀面色凝重:“言歸,或許,你暫時不能離開京城。”
陸旋眉宇間冒出些許困惑:“是顧道長和你說了什麼?”
“總之,想辦法留在京城,其他的等這段時間過去再說。”班賀心中因顧拂的話驚疑不定。
顧拂從未對他說過如此嚴重的話。是京城要變天了,還是這天下要變天了?
這天下,除了當今天子,還有誰有資格被稱為天呢?
意識到什麼,陸旋感受班賀深深的憂慮,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他便照做。
這世上他誰都可以不信,唯獨班賀不能不信。
第二日一早,陸旋便回到自己府中,向上告病,閉門不出。
恰巧在這之後,遠在西北的淳王想要召回鐵羽營,也被陸旋以同樣的理由回拒。
將領身體有恙,強行召去西北也並無益處,淳王並未強求,只讓他好好休養,便不再過問。
當下主持朝政的是輔政的寧王,班賀出於私心隱瞞下軍器買賣之事,將榆河軍器局所發生的事情大事化小,藉著張寬柳的佈局,此前變亂歸咎於作祟的山匪。
與張寬柳一同合夥的榆河軍器局大使李友喜,不能再留。班賀以李友喜辦事不力、延誤生產、能力不足等緣由將他撤換永不復用,由他帶去的軍匠徐藻接任大使一職。
寧王正為朝政操心,兼之擔心宮中皇帝,對班賀信任,因此彙報並未深究,聽聞張寬柳死訊只是惋惜,派了將領接任,就此揭過。
順利過了寧王那關,班賀心中卻不能輕鬆,因自己的私心瞞報與濫用職權而生出種種複雜的情緒。
慚愧與心虛皆有之,更多的是,他清楚主要手握權力,這就不會是最後一次,還會有更多非正當的“事急從權”。
班賀明面上不動聲色,但還是沒能忍住,私下裡去了一趟魏凌府上。
見到班賀,魏凌欣喜不已:“我還想著什麼時候,去見你一面,沒想到你先來了。你是不知道,聽聞你在外面出事,我急得恨不得帶兵去掃平山賊窩,蕩平榆河鎮的山!”
班賀笑道:“倒也不必如此,我這不是好端端的。不過,聽起來,你這些日子很是忙碌?”
魏凌面上笑容淡了些,注視眼前班賀,欲言又止,站起身揹著雙手走了幾步,又下定決心似的,坐了回來。
他的面容前所未有的凝重:“恭卿,皇帝的身體,怕是……”
班賀沉聲問道:“太醫的診斷?”
“太醫無法診斷。”魏凌說道。
皇帝自繼位以來,只讓呂仲良呂太醫為其診治,這回皇帝病倒,呂太醫的醫治似乎未能湊效。國舅華明德藉機向太后推舉了另一位太醫。
但那位太醫卻在檢視過皇帝情況後,向太后跪求原諒,自慚哭訴自己醫術不精,遠不如呂太醫,不能為皇帝診斷醫治。氣得太后訓斥他一頓,連帶著推舉他的華明德也被責備了一番,卻也無可奈何。
這看似滑稽的場面,卻給出了最危險的訊號。
那位太醫根本不是醫術不精,而是明白自己無力迴天,不敢接手醫治。
班賀想明白這一點,登時面上少了些血色。
他與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