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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庖,干預皇帝處理朝政,前些日子因勸諫太后不要干政鬧出來的事端也不攻自破。
與平日一樣等朝臣結束上奏,皇帝遲遲沒有宣佈退朝,而是側頭恭敬向華太后尋求進一步指示。
疑竇叢生的朝臣心知肚明,華太后不會無緣無故坐在這兒,眼下,才是正題。
簾幕後的華太后緩緩開口,聲音迴盪在高而大的宮殿中,顯得分外莊嚴肅穆。
“皇帝親政已不是一日兩日,我早已知曉皇帝有了長足長進,今日特意到此,是與各位大臣共同見證。正如各位大臣們所說,皇帝已經能很好地處理朝政,不能立刻決斷的事情,也知曉與各位大臣相商,使我老懷欣慰。各位大臣,是否也對皇帝的能力沒有質疑?”
這話問出來,顯然是不會聽見否定答案的。誰敢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皇帝尚且能力不足?
這樣說,難道是還想讓華太后再次垂簾聽政不成?
寧王聽著,眉心不自覺皺起來,沒有貿然出聲附和。表面上聽著像是誇讚皇帝處理朝政的能力,實際上想說什麼,還得看後文。
華太后的話別有深意,一定意有所指。
定國公華明輝忽然大聲說道:“陛下自登基以來,便格外勤政,沒有一日懈怠,今非昔比。豈止是有能力處理朝政,陛下足智多謀,陛下英明。”
有了領頭羊,附和的聲音也多了起來。
聽著下面朝臣們唯唯諾諾稱是,對皇帝一片讚揚之聲,華太后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朝臣們安靜下來,華太后再度開口:“既然皇帝足以獨自處理朝政,那麼,我想輔命大臣也就不必如此辛勞,為皇帝處理奏疏了。”
聞聽此言,寧王雙目圓睜,不敢置信地看著臺上,雙目銳利,恨不能穿透簾幕。
華太后表演這一出,根本就是為了說出這句話!
朝中大臣指責她干涉已親政的皇帝過多,她便以退為進,反過來用同樣的說辭,讓其他輔政的大臣也不要干涉皇帝。
被反將一軍的寧王愣在當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分明就是想借這一招,將自己趕出朝堂!
“寧王。”華太后溫聲說道,“寧王年事已高,聽聞近來身體不好,前些日子請了太醫前去診治,不知道身體好了沒有?”
寧王喉頭被哽住一般,面色凝重地回道:“謝太后關心,臣不過是一些小病,當日喝下藥便大好。臣願為兗朝死而後已,哪怕力竭病重死在朝堂上,也算盡了最後一份力。”
“寧王一片赤膽忠心,真是百官之楷模。”華太后感慨一聲,似乎從簾幕後傳出一聲嘆息。
再次開口,她的聲音多了幾分慈悲:“文帝當初也是如此,不聽勸告,日夜操勞於政務,積勞成疾,早早離去,留下我一個寡母,不知如何是好。若非寧王與諸大臣協助,皇帝也不能進步如此快,我是感激寧王與各位大臣的。如今皇帝能夠獨當一面,我又怎麼忍心看著寧王勞累?”
華太后頓了頓,銳利的雙眼觀察著簾外的變化,寧王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她滿意地繼續說了下去。
“我同皇帝商量過,雖然寧王早有封地,但至今已有二三十年,不如再為寧王另選幾個富庶之地,寧王可以挑一個作為封地。寧王今年得了第二個孫子,三代同堂,喜事一樁,不如早日卸下重擔,去往封地,正好頤養天年,享天倫之樂。”
這樣的場面,何其熟悉?
班賀回想起,當年文帝坐在高處,含笑詢問老臣身體是否康健,勸老臣自己放手權力。
這對母子倆不愧血脈相連,兵不血刃的招數,如今在他眼前又上演了一遍。
寧王面色幾乎控制不住,陰了半邊臉,竭力控制雙手的顫抖,說道:“臣還能為國效力,總有用得著臣的地方……”
華明輝大喝一聲:“寧王!難道你是認為,陛下沒有你輔政,便不行?”
寧王橫眉怒瞪他,咬牙說道:“臣沒有這個意思。”
華明輝咄咄逼人:“那你是不願放棄手中的權利,捨不得離開朝堂?”他回頭環視滿朝文武,指著寧王說道,“看見沒有,真正想把持朝政,抓住權力不放的奸臣,自己跳出來了!”
為朝廷鞠躬盡瘁大半輩子,卻被當著眾人的面指為奸臣,寧王雙目赤紅,緊抿顫抖的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望著龍椅上剛滿二十歲,年輕得青澀的皇帝,目光中暗含祈求。
但接觸到皇帝的目光,他如遭當頭棒喝,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