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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腳邊放著兩兜殘缺不全的白菜,看起來是在給什麼餵食。
班賀停下腳步,仔細觀察片刻,雖然那東西被顧拂擋的嚴嚴實實,但絕對不會是驢。
“師父,班尚書來了。”易凡恭敬說道。
顧拂回頭,粲然一笑,招招手:“恭卿,快來看。”
班賀上前,果然見到一隻灰兔,故意說:“去塵,你怎麼養了只兔子?”
顧拂神情認真,指著地上的灰兔道:“恭卿難道連這都不認識了?這是驢。”
班賀不退讓:“這分明就是兔。”
顧拂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神態如誦經般想喝:“你說這是兔,我偏說它是驢。”
班賀在他身旁蹲下,看著咔嚓咔嚓啃白菜葉的兔子:“這怎麼會是驢呢?”
“你看,它是不是有一對長耳朵?”顧拂拎起兔耳。
班賀配合點頭:“是啊。”
顧拂又道:“驢是不是也有一對長耳朵?”
班賀:“……”
“它是不是四肢著地?驢是不是四肢著地而行?它是不是灰不溜秋,驢是不是也灰不溜秋?這就是驢。”顧拂篤定道,就差舉起三指發誓了。
他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班賀差點兒要被說服,搖搖頭,指了指兔子腳:“可是,你看,它沒有蹄子。”
“奇怪,奇怪,真奇怪。難道一頭驢,被斬去四蹄,就不是驢了嗎?”顧拂反問,“沒有四蹄的驢子,就會被稱為兔子了嗎?”
指兔為驢!這就是指兔為驢!
班賀放棄和他爭辯這個問題,直截了當:“去塵,你在玩什麼把戲?”
顧拂撇撇嘴:“你看,我說它是驢,它就是驢。這世上有很多事,只要一張嘴,就夠了。”
班賀似乎有些明白,不在意笑笑:“事實不會因言語而改變。”
顧拂晃了晃修長的食指:“事實,不重要。”
班賀道:“你我問心無愧,不就好了?”
顧拂哈哈大笑:“恭卿,欽天監上報的事,被人拿去當做武器,可比你的銃炮厲害多了。你的銃炮用在戰場上,還要精心製造火藥、炮管,培訓一個熟手。而那隻需要幾句話,就能在官場上殺人於無形。”
班賀嘴角的笑淡了些:“的確可怕。”
顧拂面色一冷:“一場死了數千人的旱災,他們看不見死去的百姓,眼中只有天災是警示。恭卿,他們根本不是衝著陸將軍去的,而是衝著華太后去的。”
“知道。但知道又能怎樣?”班賀翹著嘴角。
顧拂道:“他們在找奸臣,其實他們已經找到了。只是裝做沒找到,好讓自己的行事顯得不那麼刻意。”
班賀深吸一口氣,笑了出來:“都那麼用心了,我怎麼好意思不配合?只好,等他們裝夠了,到時候去監牢裡走一遭。”
他語氣平淡不以為意,顧拂笑不出來:“你可知道,要如何平息天怒?”
班賀注視眼前不知外界風雲變幻,只知埋頭苦吃的灰兔,平靜道:“左不過,送兩顆人頭祭天。”
奸臣
“你就這樣的反應?”顧拂也無奈,要真有人跳出來指著班賀叫奸臣,班賀神仙難救。
“倒也不一定到那一步。”班賀目光輕飄飄望向顧拂,“事情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
顧拂忍不住好奇:“怎麼說?”
“你眼裡看著天,看著朝堂,怎麼就不往中間看一看?”班賀抬手往某個方向一指,顧拂順著他的指尖看去,隔著千家萬戶,層層高牆,那裡坐落著皇城。
班賀說道:“這是天災嗎?這是華太后與寧王在鬥法,華太后如何會讓天災是上天警示坐實?”
他是滿朝文武皆知的太后寵臣,一旦他被打做奸臣,雖會有人為華太后辯駁,她是被奸臣所矇蔽,一時不察,才會縱容奸臣橫行,但往後華太后將在朝政中再無話語權。
皇帝明明那樣排斥太后,卻一改之前的態度,對太后畢恭畢敬,當真一點兒自己的心思都沒有嗎?
寧王知道能用這些招數逼迫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后不再幹政,皇帝難道不知道?與其讓寧王用這招對付太后,不如留著自己用。
寧王已經展示了他在朝中的號召力,皇帝打著驅虎吞狼的主意,怎麼可能留下寧王這個更大的威脅?
顧拂愣愣看著他,忽然閉眼往自己腦門上拍:“我這腦子!”
他連拍好幾下:“我自詡聰明,看透了朝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