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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兩人身上卻顯出截然相反的狀態。阿毛坐立難安,班賀如老僧入定,半天不見動一下,聽見門外有腳步聲經過,才掀起眼瞼看一下,見不是要等的人,又恢復方才的姿態。
“師兄,聖上不會出爾反爾,又要治旋哥的罪吧?”阿毛憂心忡忡。
“要治他的罪,我也逃不了。”班賀說。
這他倒是不擔心,他更擔心陸旋禮數不周,皇帝心生不喜,不予重用。
雖說從未聽聞當今皇帝因個人喜惡而偏廢的事情,但這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畢竟伍旭就是前車之鑑,誰知道上位者會忽然產生什麼樣的想法。
“怎麼還不回來,急死我了!”阿毛抓耳撓腮,像街市上賣藝人牽的小猴。
越是有人著急班賀反而不急了,平心靜氣,端著半涼的茶水數起茶葉來。
門扉被叩響,班賀倏地站起身,帶翻了面前的茶盞,阿毛先一步衝到門前,將門開啟,激動到變調的聲音有些尖銳:“旋哥,你回來了!”
門外站著的是從宮中回來的陸旋,他視線稍移,從阿毛臉上轉向他身後的班賀:“嗯,我回來了。”
班賀迫不及待上前:“陛下對你說了些什麼?”
“陛下他……沒說什麼。”陸旋如實說道。
皇帝只是詢問他幾個問題,諸如父母家世、參軍入伍經歷之類。這些問題分明應該在皇帝召見前就已經書寫成冊呈到御前,再問不過是例行公事,倒是他說了不少話。
陸旋說:“我向陛下提起,梁巍梁大人被害一事,那也是,致我家破人亡的根本原因。”
班賀蹙眉,這是陸旋的心結,面見皇帝的機會難說還會不會有下次,他會提起在情理中。
但班賀回京日子已不短,早已明白梁大人的案子已蓋棺定論,再無法改變。梁巍梁大人死於貶官途中,朝中根本無人在意,即便是皇帝知道了,也有太多比這更重要的事。
“阿毛,你自己玩去吧。言歸,我們進屋說。”班賀轉身向大堂走去,待陸旋跟上來關了門,問道,“你想為梁大人翻案?”
“不。我只是不想有人裝聾作啞,默不作聲,就當這件事從沒有發生過。”陸旋語氣緩了緩,“我知曉此事難以改變,一個人微言輕的無名小卒,又沒有能將背後主使者一網打盡的確鑿證據。甚至,我不知道背後到底還有哪些人。可我不甘心。”
班賀按撫地順了順他的肩,心中明白這份怨憤除非一方徹底消亡,否則絕對無法化解。
“言歸,”他輕輕喚他的名字,雙眼明亮堅韌,一如烏澤鄉外初見,“那就站到他們可以看到的地方,讓你的每一句話都不可忽視。”
陸旋呼吸微凝,生出巨大無匹難以遏制的渴望與衝動,想要擁住眼前人。但他蠢蠢欲動的動作很快被門外的聲響打斷,阿毛有些慌張的聲音傳來,似乎發生了了不得的事。
“師兄,你、你快來,這裡有點事!”
班賀連忙走出門外,卻見遠門開著,門口正站著不告而來的婁氏父子。
他看向婁冠,主動上前一禮:“貴客臨門,有失遠迎。瞧我這記性,還請侯爺見諒,這幾日諸事繁忙,又恐元夕佳節貴侯府客人往來頻繁,無暇理會下官,因此未能登門致歉。”
婁冠大掌一揮,豪邁道:“誒,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孩子他師父,前些日子是我魯莽,來給你賠不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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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賀眉心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就這麼一息間,厚實衣衫下寒毛豎立起來了。
這話聽著,竟然比看見他來拆院子更令人膽寒。
苦心
那兩父子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全然沒了前幾日的凶神惡煞,掛著如出一轍,叫人毛骨悚然的笑。
果然是親生的父子,除了身形有所不同,父親面部輪廓稍顯剛硬外,那掛著笑的面容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婁仕雲露出這樣的表情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婁冠,如此相似的面容,這位侯爺硬是笑出能退敵的詭異來。
班賀硬著頭皮:“侯爺何出此言?”
“班郎中,之前是我失禮,對你出言不遜,實在過意不去。這不,帶了些小禮物,來給你賠禮,壓壓驚。”婁冠手一抬,翹起大拇指往後指。
班賀順著他往身後示意的大拇指,看到一輛滿載的馬車,一陣無言以對,他們平江侯府送禮都講究一車一車送嗎?
婁仕雲捶了下掌心,興奮地說:“師父,我送來的你不要,這回我爹親自送來,不收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