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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微弱燈光下面容不似白日那般五官分明,雙頰被酒氣薰染,眼神也不復清明。

班賀音量放輕了:“不是說,讓你和阿毛簡單收拾一下就好,明日再處理?”

他說了什麼,陸旋稍有些遲鈍的腦子得想一下,才回復:“北平醉得厲害,阿毛也困了,都先去睡了。我在等你。”

班賀垂眸看了眼裝著碗碟的盆,目光又重新回到他臉上:“這麼等?”

陸旋點頭:“嗯,床上冷冰冰的。反正無事,洗一點打發時間,明日也少些麻煩。”說完,他又低下頭去,把手裡的碗洗完。

班賀站在邊上默然望著,有些好笑,這架勢像是專門來洗碗的。當初,在玉成縣的時候,他受了傷身體還未恢復,做不了別的事,便也閒不住地幫著收拾那間小院子。這會兒喝醉了酒,腦子裡居然還能有這樁事。

班賀神色柔和,抬手搭在陸旋肩上:“我回來了,你還要接著洗?”

陸旋抬頭,想了想:“哦,不洗了。”

班賀搭在他肩頭的手沒像往常一樣輕拍,而是輕柔地來回撫摸了兩下:“淨手,回房裡去。”

腦子有些迷糊的人,聽一步指令走一步,舀水洗手,跟著班賀回了房。班賀拿過白帕子,在床邊給他擦乾淨手,每一條縫隙都精細照顧到。

這個人太規矩了,說什麼就是什麼。班賀擦拭著冰冷天鐵義肢上的水痕,不去看那張年輕俊朗的面孔,也能知道那雙眼睛正注視著他。

有些沒有得到應允的事情,就不會去做,即便再想,想得發瘋。他心裡會替別人著想,班賀打心底裡覺得,陸旋心地好,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那就應該有獎賞。

白帕子被放置到一邊,看了半晌的烏黑髮頂變成了一張白淨的臉,眉眼在燈下溫柔深邃,蘊著能將人吸入的漩渦。陸旋等著討一些能勉強應付過去的恩惠,親吻、擁抱諸如此類……

柔軟的唇貼上來,溫熱的指尖捏在下巴,往上輕抬,陸旋自然而然張嘴,柔軟的舌尖探了進來。

他雙手猛地用力握住班賀的腰,聽見一聲悶哼,忙不迭又鬆開,虛虛的扣著。但這樣沒有實在感的虛握令人不能滿足,陸旋雙臂環著他的腰,讓他的身體與前胸緊貼。

班賀分開腿跨坐,貼近陸旋腿根,雙臂環著他的肩背,頭向後仰稍稍後退些。

年輕的身體變化快得驚人,沒有完全貼合的部位很快變得氣勢洶洶起來。

“動作輕一點,我可不想明日去不了官署。”耳語的聲音似乎也帶著潮氣。

“嗯,我會的。”陸旋鄭重地說。

他已經不去想這是醉酒後的幻覺,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只知道到了嘴邊的絕不能放走。禁錮已久的情緒與慾望在此時被解鎖,再也不想剋制,藉著不太清明的醉意統統融入血液,釋放出去。

將近在咫尺的唇重新含入口中,陸旋解著班賀身上糾纏不清的衣帶,越扯火氣越大,班賀不得不自行寬衣解帶,免得這身衣服成為“罪證”。

良夜敘歡愉,眉眼暗皺,不敢高聲。

班賀緊抿雙唇,手肘支撐著承受幾下重的,忍不住回頭提醒,話未出口,便被完全堵在口中。

果然還是不該挑酒醉的時候做這種事!

一整個白日,班賀臉色都不太好看,從官署回來更是蔫了下去,歪坐在椅子上懶得動彈。

魯北平覺得他比自己這宿醉的看起來還要辛苦,上前關切詢問身體是否還好,卻被回以虛浮一笑:“挺好的。倒是你,你的目標是武狀元,殿試可比會試還要難,到時候皇帝會親自審閱,你可不能這會兒鬆懈。”

魯北平覺得吧,班賀確實好像挺好的,不好的是他自己。

等魯北平神遊似的走開,陸旋端著茶過來,也不說話,只在邊上站著。

班賀接過茶,啜了一口:“站著做什麼,坐吧。昨日費了大力氣,身子不虛嗎?”

一點兒不虛,龍精虎猛,還能再來幾次。陸旋忍不住笑意,雙眼晶亮。

算了,一切都是自找的,班賀只能用這句話說服自己了。他也忍不住,抬手在得意得不行的陸旋前額拍了一下,力道小得更像是輕拂。

魯北平中了武貢士,之後殿試就算成績不算太好,也能得一個武官銜,此次參加武科考試便不算虧。只是一開始設定的目標似乎過高,就怕到時會失望。

陸旋向平江侯婁冠打聽過,武進士若是不想回鄉,留在京中會如何安排。這就問對人了,婁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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