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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岔子一打,便將這事忘在腦後。
許是昨兒夜裡陶諾提起一嘴,閆承驍惴惴不安一整天,哪怕囑咐豆泥跟在陶諾身旁也不曾放心,早早便從大帥府跑出來,直奔明心戲院。
今兒演的這出是申城名角兒的《陰陽樹》。他找到大姐和陶諾時,他家太太看得津津有味。閆承驍如釋重負,讓豆泥在陶諾身邊加了把椅子。
陶諾瞧見閆承驍還怔了下,問他怎麼這會子就來了。閆承驍看了眼閆之芝,閆之芝的眼神耐人尋味,他笑呵呵地道聲大姐好,旋即低頭湊到陶諾耳畔,咬牙說:“我為何來這麼早,你還不曉得麼?”
陶諾自知理虧,乖乖閉嘴了。
不一會子,他的視線又重新被臺上的演出吸引。陶諾喜歡聽戲,以前在村子時偶爾有戲班子經過,在村子裡演上半天。這時通常整個村的男女老少都會去村頭看戲,他也和別人一道過去,倆人你拉我拽爬上樹枝兒,坐在高高的枝頭上,吃著個冷硬的饅頭,戲班子待多久,他們便待多久。等戲班子散了,倆人才會意猶未盡回到那座廢棄的土地廟,等天亮了再回去村子裡頭,幫他們砍柴、挑水、拉磨,換來頓飽飯。
若是連著好些日子沒有戲班子來,到了夜裡頭,倆人便用草灰畫臉,在土地廟裡你一唱我一念,逍遙快活。陶諾聲音脆生,尖著嗓子咿呀學唱倒真是有幾分韻味,詞兒卻亂七八糟,唱白天哪家的當家吵架了,也唱撞見哪家姐姐和外頭男人私會,能熱鬧半宿。
現如今他用不著爬樹枝兒,高挺挺坐在二樓,臺上風光一覽無遺。身旁也不再是那人。陶諾側首,悄悄望著閆承驍,被閆承驍抓個正著,“怎麼了?”
“沒。”陶諾笑著說。
閆承驍心裡軟了軟,環住他的腰將人託到自個兒腿上側坐好。
“五爺!”陶諾驚呼,他瞧見閆之芝戲謔的眼神,臊得無地自容,“大姐還在!”
“別亂動,好好看戲。”閆承驍能有什麼壞心思,就是想抱抱夫人罷了,怪就怪狐狸精笑得太好看了。他安撫地順過陶諾後背,對閆之芝道,“姐夫呢?大姐你有身子,他不在家照應點?”
閆之芝嘆息:“蒲家曉得我有身子了。”
閆承驍皺眉。蒲寧的人品自是沒有問題,但蒲家那邊魚龍混雜。他記得件事,當年蒲寧入贅這事蒲家不同意,蒲寧的舅舅千里迢迢跑到申城見了他爹。具體說過什麼他一概不知,但閆承驍曉得最後蒲寧的舅舅是被他爹差人趕出去的,冷眼看他們離開閆府,最後丟了句“鼠蟻之輩”,顯然被氣得不輕。幸而他爹對蒲寧印象不錯,並未因此看輕他。一樁婚事尚且能鬧騰,現下大姐有喜,這些人或許會再來一趟。
“姐夫打算如何做?”閆承驍問。
閆之芝搖搖頭。她有喜這事是蒲寧從小伺候在身邊跟來申城的書童透露的,蒲寧曉得此事是因舅舅的信,信上說他們已經啟程,不日便能到達申城。他們走的是水路,不曉得他們到了哪裡,只能倒是見招拆招。
閆承驍哼道:“那書童趕出府罷,嘴不嚴實的玩意,留在姐夫身邊作甚?”
閆之芝贊同道:“阿寧已打發他回蒲家了。”
“也好。至於蒲家那幾個,來便來了。諒他們在申城翻不出花來。”閆承驍收著力氣抱緊身上的狐狸精,嗤笑道,“蛇蟲鼠蟻,大姐用不著擔心!”
理是這麼個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有了身子受到影響,哪怕她曉得爹一定會幫她掃平這些亂遭事,閆之芝始終覺著不放心。她揉了揉眉心,看向陶諾,“昕兒跟著柳大夫學過些醫術沒有?”
津津有味看戲的陶諾被點了名,登時傻了。他沒回話,閆承驍先開了口:“大姐,你身子不舒服?”
“有些。”閆之芝說,“疲勞乏力,提不起神兒。”她今兒來明心戲院本也是求個放鬆。
西藥藥性大,她吃不慣,閆之玉囑咐她若是不適要去請中醫大夫來調理。這會子看到陶諾,方才想起陶諾是柳安堂出身的。柳大夫醫者仁心,此人往年時常在外雲遊,遇著哪裡有病人便歇下腳救治,兩年前才帶著孫女柳昕回來申城,開了柳安堂安頓。不過柳昕是女兒家,柳林生並不常讓她在外頭待著,因此閆之芝不曉得柳昕是否有跟柳大夫耳濡目染。
閆承驍沒注意到陶諾隱隱變化的臉色,直白地說:“開劑安胎藥,成不?”
閆之芝點頭。
“昕兒給大姐開一副?”閆承驍看向陶諾。
陶諾哪裡會開藥方,藥材都沒認全呢!他擰起帕子,糾結道:“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