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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離得近,你們不必守在門口,只是仔細聽著旁邊的動靜便可。他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去就行。”
男子看起來像是個明察秋毫的。
雖然視物不清,也還是要謹慎著些。
只她一人在他面前走動便可。
少露馬腳,以絕後患。
屋子簡陋,床板硬得硌人,崔朝雪睡得不是很踏實,天剛矇矇亮人便醒了。
醒後,她低聲問:“他那邊有動靜嗎?”
竹雪搖頭:“一點兒動靜也無。”
“一點兒動靜也無?”崔朝雪有些奇怪,“照理,他身上毒性發作,應是疼痛難忍的時候,他竟不叫疼?”
知晴道:“方才我和凡九貼到門邊聽了聽,確實沒有聲音。”
竹雪瞪大眼睛,“不會,不會是死了吧?”
崔朝雪愣了下。
雖說是六日消,可他身上有其他傷,保不齊……
她扔了手中梳子,“我去瞧瞧。”
那麼好看的男子,說沒就沒了?
她提著裙襬快行幾步,院子當中的凡九看到她,面上一驚,但也只是一驚,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崔朝雪推開木門,眼神直直掃向床榻。
男人躺姿沒變,還如昨晚那般躺著。
臉色蒼白如紙,薄唇抿得緊緊的,一動不動。
跟死人一般無二。
崔朝雪驚了下,小心翼翼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橫到男子鼻端。
輕輕淺淺的呼吸拂過。
她長長地鬆了口氣。
耳畔響起男子低啞的聲音。
“我還沒死。”
崔朝雪說不上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想到他會死的剎那,只覺心驚肉跳、惶恐不安的,當感受到他羸弱的氣息時,心中似是有塊巨石重重落地。
說不出的輕鬆。
“你倒是挺沉穩的。”崔朝雪說話時依舊壓著聲音,不管未來如何,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她坐到榻側,“你現在感覺如何?身上疼嗎?比之昨晚,是不是更難受了?”
胥宸的聲音暗啞無力,“還,好。”
聽起來一點兒也不好。
崔朝雪束手無策,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在凡九耳側悄悄低語幾句。
凡九點頭,端了一碗水、一碗粥,拿著兩粒藥丸走了進去。
他一聲不吭,喂男子喝了水,男子渾身綿軟無力,只能任人擺佈。
但水到唇邊,他知道咽。
喝完水,凡九餵了他一碗粥,最後送服兩粒藥丸。
崔朝雪走了進來,等胥宸嚥下藥粒,出聲問道:“可要解手?”
雖渾身無力,但是否要解手,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胥宸默了一瞬:“要。”
凡九從善入流地背起他出了院門,解完手,又從從容容地將人給背了回來。
人放到榻上,凡九掃眼崔朝雪,後者衝他擺了擺手。
他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崔朝雪坐到榻側,眼神掃向胥宸身體。
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的身體似乎在動。
不,也不算是動,像是在痙攣。
明明躺著,可胳膊、腿、腹部,似被什麼給敲打了一般。
不停地發著顫。
她猛地摁到他的手上,驚問:“你怎麼了?為何發顫?”
胥宸深吸一口氣,嘴唇死死咬著,卻是不言。
崔朝雪震驚,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現在毒性發作,渾身疼痛難忍?”
胥宸齒間艱難溢位了一個字:“嗯。”
身體顫成這樣,可見痛意有多麼厲害。
可他竟然能隱忍到不發一言。
崔朝雪向胥宸投去佩服的目光。
這男子,果真不凡。
錚錚鐵骨,是個天下難得一尋的好男兒。
她思慮一瞬,轉身走出院子。
直至院門外,她站住,回身問凡九:“為何服下藥丸後他還是疼痛難忍?”
凡九:“六日消的毒性太大,尋常藥物起不了作用。”
崔朝雪料到他今日會疼痛難忍,特意讓凡九找了兩粒止痛藥丸喂其服下,沒想到不起任何作用。
她蹙眉:“秦叔還沒有訊息?”
凡九道:“沒有。”
“可知他往哪個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