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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肉。”
不一會兒,幾個守衛兵就端著飯菜進來了,湯皖一看,好傢伙,要不是還有一些白菜證明是白菜燉豬肉。
還真就以為是純燉豬肉呢,倆人端著一碗米飯就在屋內吃起來了,倒也樂得清淨。
菊長大口的吃著肉,見湯皖只吃白菜不吃肉,催促道:
“吃肉啊,白菜這玩意有什麼好吃的。”
湯皖尷尬的笑了笑,搖搖頭,推辭道:
“太油膩了,吃不下。”
菊長停止了咀嚼,像看怪人一樣看著湯皖,竟然還有人嫌棄豬肉油膩而不吃的,想了老半天硬是想不出個道理來。
如今這世道,有了今天沒明天的,雖說能吃肉不稀奇,但卻從未聽過嫌棄肉油膩而不吃的,不由的唏噓道:
“能有肉吃,就趕緊吃,誰他孃的知道還有沒有下一頓。”
湯皖一聽,會心一笑,也夾了一塊肉吃了起來,雖然不至於難以下嚥,但總是不怎麼舒服。
而菊長則是完全沒這方面顧慮,吃了一塊又一塊,滿嘴油膩。
等菊長吃了一大飽,才叫外面的守衛兵收了餐盤,鬆了一下褲腰帶,就把後背往椅子一靠,癱坐著,抽出一根牙籤,一邊剔著牙,一邊問道:
“勞資看到資料上說你老家是鳩茲的,倒是離我老家不遠,就是路不好走。”
湯皖心裡估摸了一下,菊長老家應該是皖南山區的,於是問道:
“山區路不好走,你老家是皖南哪裡的?”
菊長隨後答道:
“勞資是歙縣的,聽過麼?”
湯皖還就真聽過歙縣的名頭,而且自己還去過漁梁壩,不過那次是旅遊。
“怎會沒聽說過呢?漁梁壩是不是你們那裡的?”
菊長還在剔完牙,馬上低頭“呸”的一聲吐掉,齜著嘴說:
“還真知道啊,誒....光知道漁梁壩有個鳥用。”
而後斜仰頭,驕傲道:
“知道徽商麼?”
湯皖喝著茶,點了點頭,明清輝煌幾百年的徽商肯定是知道的,就聽見菊長驕傲的繼續說道:
“那你知道以前徽商是怎麼從大山裡出來的麼?”
徽商湯皖是知道的,但是具體怎麼出來的,行進路線卻是不清楚,見湯皖一臉疑惑,菊長得意極了,咧開了嘴。
“也有你這個大學教授不知道的啊,仔細聽好了,勞資14歲出家門時,走的就是這一條路。”
菊長稍微動了一下身體,處於一個舒服的狀態,手指著半空中,隨後道:
“就是從你說的那個漁梁壩碼頭開始,順著新安江一路往下到杭市,然後轉大運河往北走,從通縣上岸,在走路到首都。”
“勞資老家前後都是大山,土地少,產的糧食就少,沒辦法就只能出門找生活,老家人帶著人走出去闖蕩,就從新安江往外走,慢慢的就成了微商。”
菊長與有榮焉的說起自己老家的輝煌事蹟,這一刻顯得無比自豪,彷彿自己也成了當年徽商的一員,從新安江出發,去往全國各地。
“勞資祖上也是一名徽商,後來落魄了,到了我這一輩就更別提了,臨出門時,老爹就給了一塊大洋,老孃塞了一包袱大包子。”
“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歲,往外一丟!”
“勞資就是這麼被丟出來的!”
說到這,菊長的豪邁之氣漸漸沒了,似乎是回到了14歲出家門的那一天,那麼大塊頭的菊長,竟然也會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湯皖不禁想到,那時候的菊長應該也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郎吧?他當時從新安江出發的時候,心裡應該是滿懷壯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