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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皖一邊聽著菊長侃侃而談,一邊在心裡想到,新世紀的徽州已經成了著名的風景勝地,黑瓦白牆成了徽文化的象徵。
可有誰會去想,從這裡走出去那麼多十三,四歲的孩子,最終回來的又有多少呢?
而無所畏懼的徽州先人們就憑著雙腿,硬是走遍了天下南北,成就了徽商的鼎鼎大名,不得不心裡感到欽佩。
想到這裡,湯皖又不禁產生疑問,菊長怎麼就沒經商呢?於是問道:
“那你怎麼沒經商,當了兵?”
菊長唾罵道:
“還經個鳥的商,能有槍桿子硬?”
這話倒是給湯皖問怔住了,亂世之秋,只有槍桿子才是硬道理啊,商人再怎麼厲害,家業再怎麼大,也扛不住槍桿子抵著腦袋。
或許是因為老鄉的關係,天然的親近一些,湯皖又不免想起菊長的名字:劉老五,試探的問道:
“你在家排行老五?”
菊長則是一改之前的口風,嘆著氣道:
“是啊,在家排行老五,頭上還有倆個哥哥光棍,輪到勞資還不知道要到哪天,就跟著村裡人出來了”
“哦!!!”
湯皖又接著問道:
“結婚了沒?”
誰知道菊長“啪”的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罵罵咧咧道;
“還娶個鳥的媳婦,勞資乾的都tm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別等到勞資死了,便宜別人了。”
“撲哧!!”
湯皖明明知道菊長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但聽到菊長說出這些話來,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但又感到一絲無奈和悲傷。
隨後又猛地想起,來時聽到的慘叫聲,猶豫著問道:
“聽說抓了幾個南方人?”
菊長大笑道:
“屁的南方人,幾個強姦犯而已,栽到勞資手裡,算他們倒黴!”
忽然門外響起了守衛兵的聲音,菊長便起身出門去,不一會兒就回屋,拉著臉叮囑道:
“你下午就先待著這裡,勞資出去辦點事,晚上吃完飯再走!”
........
湯皖先是乾坐了一會,實在無聊,便把目光鎖定在書架上。
隨便翻開兩本書,一看就知道是沒有看過,書頁嶄新,一絲翻動的痕跡都沒有,裡面全篇文言文,看的是雲裡霧裡的。
從頭走到書架尾端,才下面一層找到了一本通俗小說,寫的是才子佳人。
看了幾章之後,便已經猜到了結局,肯定是青年俊才與大戶小姐走到了一起,最終過上了“沒臉沒皮”的生活。
無聊的緊,索性把兩張椅子並在一起,躺下休息會,結果慢慢的就睡著了,迷糊中聽到開門時,一看原來是菊長回來了。
從開啟的門往外看,見天已經黑了,揉了揉眼睛,伸了一個懶腰問道:
“現在什麼時候了?”
菊長一聲不吭,面色難堪,只是朝外面大喊:趕緊把晚飯送進來。
屋裡一時陷入的沉悶之中,湯皖因為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便開口詢問,萬一是公事就不好了。
正低著頭,準備倒點水喝,便聽到菊長生氣的一拳錘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把杯子裡的水震的一晃,濺到桌面上。
弄得湯皖一頭霧水,恍惚間,就聽見菊長吟起詩來。
“一個腦袋四條腿,兩隻耳朵一條尾。
誰家有洞鑽誰家,勞資遲早廢了他。”
此詩暗含殺氣,肯定有人觸怒了菊長,思索間,便聽見菊長怒道:
“日踏瑪的,一百大洋一條命,早晚還得栽在勞資手裡,遲早斃了他。”
湯皖還沒明白過來,皺著眉頭,發出“嗯”的一聲疑問。
“三個強姦犯,有個被花錢頂罪了,踏瑪的!!”菊長氣道:“勞資還得找個人替他頂罪。”
總算是聽明白了,也明白了詩的意思,不過卻是從心裡生出怒火來,100大洋就能換條人命,這個社會的道義已經開始用錢來衡量的了麼?
湯皖又不禁聯想起來,100大洋可以換一個強姦犯,那麼1000大洋可以換到什麼呢?在繼續往下面想去,頓時渾身不寒而慄......
“找誰來頂罪?頂罪的下場是什麼?”
面對來自湯皖的疑問,菊長撇了撇嘴,不願意直說,只是道:
“這不是你管的事,趕緊吃完飯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