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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陸昀崢終於想起來,為何他昨晚會出現在那小娘子後門口:昨晚他趴在桌上睡了一會,還是感覺難受,便又去灌了兩壺酒。兩壺酒下肚,他回到書房將地上的紙團攤平,放在信封裡,給她送過去,插在她家後門的門縫裡。但凡她早起開啟門,就能看到信封。
——這是昨晚上喝醉後的想法。
現在,陸昀崢快瘋了。
此時將近午時,那小娘子肯定已經看到他那封信。
可是,那封信是寫給阿致的……簡直無法想象,如果小娘子看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會怎麼看他?
陸昀崢打馬一路狂奔而去,到了集市上,終於冷靜了些。
之前橫衝直撞,他給她造成了麻煩,害得她不得不舉家搬遷,這次斷然不能再魯莽;再則,那封信,她要看到,早就看到了。
陸昀崢找個人看著馬匹,他自己找準沒人的時機,繞道她家的後巷去。
她的後院門開啟著。
陸昀崢一咬牙,跨步進去,正見到小娘子一個人搬個大水缸,累得急赤白臉的。他連忙上前幾步,給她搭把手,搬到院子裡去。
他力氣大。阿致手上瞬間輕鬆了。
陸昀崢問她還有什麼需要搬的。
阿致搖頭,她就算是有需要,這時候也不能說,隨即轉身,從房裡挑了一張白帕子給他:“侯爺,擦擦吧。”
陸昀崢一低頭,他下襬側面沾了水缸邊上的溼泥巴,黃色泥水沾在寶藍色的衣襬上,很是顯眼。
“無妨。”他沒有接那帕子,彎腰,伸手將衣襬上的黃泥拍了拍。
習慣一點也沒有變。他雖長在侯府,但一點不拘小節。這也是為何,當年在邊塞大漠認識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人是長安城裡的公子哥。
阿致轉身,去院子裡的水井邊上拿了水瓢,彎腰從桶裡舀了一瓢涼水:“過來洗手。”
陸昀崢快步過去,雙手捧在一起,接她倒的水。
配合默契,這畫面就像是發生過無數次,陸昀崢感覺很熟悉。
兩人的頭湊在一起,呼吸也纏在一起,陸昀崢一轉頭,正好看到她微紅的臉頰。
阿致把水瓢交給他:“侯爺自己洗吧。”
陸昀崢接過水瓢,問她:“你女兒呢?”
“和她陶叔叔出去玩了。”阿致側頭,看到門縫後一個白色的物件,像是一張紙。
“陶叔叔……”陸昀崢洗乾淨手,喃喃自語。
他羨慕陶盾能靠近她。喜歡一個人,但凡能呆在她身邊,也是滿足的吧。
但是他真的那麼容易滿足麼?
他想要擁有、獨佔。這是此生第一次,陸昀崢承認自己是一個相當貪婪的人。
陸昀崢放下手中的水瓢。該放下的就應該痛快些放下,而不是扭扭捏捏像個娘們。
阿致朝著後門那張紙走去,它立著,夾在門和泥巴牆之間。
陸昀崢看到那白色信封,眉頭緊皺,立刻起身,大跨步過去,搶先一步抽走那封信:“這是我方才掉的。”
他的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也許是蹲久了吧。阿致沒說什麼,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侯爺來找我做什麼?”
陸昀崢看了一眼那信封,又看了一眼阿致。
阿致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將身上的圍裙取下來,她要準備出門赴約了。房牙介紹的主顧,說是要在午時見面。
她對這信封似乎毫無反應。
陸昀崢低頭,收好信封,道:“聽說你要賣掉麵館。”
阿致放下手臂上的袖子,點頭。她沒有多解釋,她離開是因為這連日以來,總有人在她家麵館前盯梢,似乎等著她開門。根據這些人出現的時間,阿致大概能猜到,和陸昀崢有關。但她不想說給他聽,怕他自責。
陸昀崢低頭看著她的側臉,很平靜。
“對不起,因為我給你惹麻煩——”
“沒事。”阿致搖頭,“事已至此,反正……我在這裡住了許多年,早就想要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陸昀崢似乎真信了她的藉口,沉默了一會,又道:“今日約你在茶樓談的買家,是我夫人。”
阿致倒是沒料到這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前幾日那麼多主顧都獅子大開口,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那人暗中操縱價格,就是不想要她好過。
“好像總是在給你道歉,但又沒什麼用。”陸昀崢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