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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湘君天不亮就醒了。事實上,她昨晚上失眠了,氣的。
來到密縣落腳三四天,吃喝玩樂,谷湘君樣樣都享受過最好的。雖然夫君陸小侯爺沒有陪著她,但密縣的屈縣尉辦事很不錯,派來的幾個官夫人陪她一起喝茶遊玩,每日都盡興。
直到昨兒早上,谷湘君發現有兩位女眷,似乎在拐角處說什麼私密話,看到來人是她,這兩人嚇得臉色都白了,低下頭去。當時,谷湘君不好問,但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立刻派遣身邊貼身的大丫鬟春鈴去打聽。晚飯後,春鈴氣呼呼地回來,把侯爺一天三頓去到寡婦攤前吃麵的事抖摟出來。
春鈴平日裡就為自家夫人委屈:“侯爺這是一點不顧及夫人您的臉面。這叫外面的人怎麼看您?”
谷湘君當時剛吃完晚飯,端著一碗茶,笑了下:“我還當是什麼事呢。這些謠言都是往誇張了說……不可能的。”
谷湘君別的不敢保證,但她可以保證陸昀崢不會出去拈花惹草。這些年,陸昀崢的心裡只有沈雪致,別的女人斷然不可能多看一眼,更不可能變心。如果陸昀崢能變心,那麼她谷湘君五年前就能讓他變心。
春鈴急得直扯帕子:“哎呀,夫人你別不信,這些都是真的!聽說那寡婦俏得很,一雙眼睛能勾魂一般,經常有人夜半去敲她的門,甚至還有婦人去她麵館裡罵街,那寡婦一聲不反駁。夫人你說說看,若是被冤枉的,那寡婦能一聲不吭?”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谷湘君還是不信,她淡淡喝一口茶。
“奴婢做事夫人你還不放心嗎?奴婢找了好些人去問過了,各個說得都對得上,侯爺這三日是真的都去她那裡吃麵。再則,奴婢花錢到後院去打聽爺的行蹤,確實是去了……那寡婦麵館裡頭。”春鈴急得快跺腳了。
他們住在這偌大的遊園中,谷湘君住在東邊的院子,陸昀崢則住在侯爺。
谷湘君聽到這裡,手中的茶杯放下來,手指不自覺絞著帕子,若有所思。
春鈴立刻趁熱打鐵道:“夫人,今日奴婢還打聽到那寡婦的麵館所在。若不是太晚了,定然要去看一看。夫人,您看,要不要去會會那寡婦,或是警告——”
谷湘君皺著眉頭,伸手示意她別說話。
說實話,谷湘君不想為了這事,和陸昀崢吵架,沒有必要。
但是晚上躺在床上,她睡不著,越想越氣,輾轉反側。想起同席遊玩的女眷們,她們的眼神有異,原來她們竟然是在同情她谷湘君的不知情。
作為禮部尚書之女,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再加之她也是長安城裡才貌雙全的世家女子,這般被人同情取笑,她那顆心比在油鍋裡煎好不了多少。
偏偏夜裡下了場暴雨,雨聲咋咋呼呼的,讓她越加心煩意亂。
是以天不亮的時候,她口乾舌燥地從床上爬起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後,就摔在了地上,叫春鈴去喊陸昀崢來。
春鈴倒是頂著雨跑去後院了,不過陸昀崢身邊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陸昀崢有條規矩——不允許夜晚有人打擾他看書睡覺。因此,陸昀崢的小廝鄔春榮雖然膽子小,但這種時候絕對不讓步,他縮著肩膀攔在侯爺門口,讓春鈴回去等侯爺醒來。
當然,沒人知道陸昀崢這條規矩的由來,是因為他和谷湘君的約法三章,晚間四個時辰,只要不是死了人或者要死人了,不允許去對方寢殿。
春鈴側臉啐他一口,一邊冒雨一邊離開:“就跟著爺一年,竟裝得這麼忠心了。不記得早先誰叫你得了這麼個好差事?”
當初,可是谷湘君安排鄔春榮貼身照顧陸昀崢的,唯一要求就是將陸昀崢的一切告知與她。可是時間一長了,膽小如鼠的鄔春榮竟然堅決維護起陸昀崢來。
鄔春榮身板瘦瘦的,像是彎曲的竹竿。他也很為難,但是他分得清楚誰才能給他頓頓飽。
陸昀崢是侯爺,鄔春榮不敢叫醒他。他一直瑟瑟守在外間,好不容易等到侯爺醒了,只見侯爺又急步去書房與暗衛談事,鄔春榮只好去打洗臉水來,縮著身子道:“夫人說有事找您。”
夫人可不是好惹的。
陸昀崢只簡單地“嗯”了一聲,洗乾淨臉後,叫小廝拿來刮鬍子的刮刀,他細細將臉上刮乾淨。
鄔春榮看著侯爺臉色:“侯爺,您今日還出門嗎?”
陸昀崢點點頭,將刮刀遞給他。
鄔春榮趁著陸昀崢去整理腰帶的間隙,跑到外間,拿出早已準備多時的雨傘,遞給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