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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沒料想張管事竟然看都沒看賬本,便疑惑道:“上萬兩銀子不翼而飛?翡翠樓有兩萬一千兩銀子,都是被夫人您派人支走了,怎麼會是不翼而飛?”
狀似不明所以的問話,如五雷轟頂般準確無誤的打在杜柳清頭上,就連林芙蓉也瞪大了眼,怒氣衝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娘怎麼可能支走那麼多銀兩,定是你中飽私囊,現在事情敗露,就要汙衊我娘!”
張管事聞言,頓時誠惶誠恐磕頭道:“哎喲大小姐,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亂說不得啊!奴才就是向天借了膽子,也不敢中飽私囊了兩萬一千兩銀子啊!”似乎怕孟氏和林箭瀾不信,張管事又道:“奴才在右相府七載有餘,對右相府是忠心耿耿,絕無私心。別的事,奴才不敢誇口,但是這帳冊的事,奴才條條款款都是打理得清清楚楚,不敢有半點懈怠敷衍的。”
“你是說,你打理的帳冊裡,所有有出入的地方,你都一清二楚了?”孟氏皺眉問道。
“回老夫人,奴才打理帳冊,向來都是條款分明,裡面有多少出入,奴才自是心知肚明。但是,這絕非奴才中飽私囊,這些有出入的銀子,都是被夫人差人來支走的,奴才一筆一筆都有記載,其中出入最多的,就是翡翠樓的帳冊,前前後後,出入了整整兩萬一千兩銀子。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仔細比對,奴才願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是兩萬一千兩銀子無疑。”
見孟氏若有所思,張管事復又道:“之前,夫人派身邊丫鬟來支錢時,奴才也曾因錢數過多而拒絕支出,但是事後,夫人就親自前來了,並讓奴才好好打理就是,其它事情別管太多,自那之後,奴才就再也不敢阻攔了。”
張管事說到這裡,明眼人都聽得出來了。杜柳清派人支走銀兩,此時事情敗露,就想汙衊在對相府忠心耿耿的張管事身上。不料張管事將帳冊打理得井井有條,每一次支出都記載得條理分明,沒有半點含糊,讓杜柳清無從栽贓。
“杜柳清,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孟氏拍案厲叱道。
即便是鎮定如杜柳清,此時也被張管事的無中生有打得有些發懵了,直到孟氏厲叱,才如夢初醒。一雙眼猶如淬了毒一般剜著張管事,絕然指著他道:“你為什麼要汙衊我!你是收了何人的好處,才會如此冤枉於我!”
是,她是有派人從產業店面裡支銀子,但張管事明面上是府裡的管事,實際上卻是唯她馬首是瞻,哪裡會阻攔她?甚至只要杜柳清一句話,張管事就得把銀兩恭恭敬敬的送到穠華院。如今,卻是變成她威逼張管事,所以張管事才不得已將銀子支給她了。
好!好一個張繼德,翅膀硬了,竟然反了天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張管事姿態恭敬,卻是不卑不亢,眸中隱著微許吃力不討好的憋屈,朝著杜柳清道:“夫人,您用良心說話,奴才可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阻過您?是您執迷不悟,變本加厲,奴才這才死了心。也所幸奴才沒有一黑到底,依然不敢懈怠的管理這些賬本,只求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否則今天,奴才不得給您汙衊得啞口無言嗎?”
杜柳清氣得只想一口血吐死眼前這惺惺作態、吃裡爬外的狗奴才。
她在翡翠樓就支出過四千兩銀子,哪裡來的兩萬一千兩?更可惱的是,這帳冊上,怕是當真記載了兩萬一千兩,這個該死的狗奴才才敢如此肯定的以項上人頭擔保。
本想著讓張管事前來能夠扭轉局面,卻反倒將自己推入了深淵。這極大的落差,若非尚有一絲理智尚存,杜柳清真想親自上前扒了張管事的皮,啃骨抽筋,也難解她心頭之恨!
林傲梅看得心中直想發笑,這個張管事,果然是隻老狐狸,還真懂得給自己加戲,抬高身價的。不過,越是如此,便越是精彩。
不過稍許,杜柳清便已強行壓制下濃濃的殺意,咬牙切齒道:“你說我派人支走了那麼多銀子,可有證據?”
杜柳清這話,顯然有些強人所難了。這種事,要如何留證據?更別提她為主,張管事為僕,怎麼說都不可能讓她寫憑條吧?
不過這樣一來,卻是得到了緩衝的時間。張管事拿不出證據,那杜柳清就能拼死咬住,是張管事汙衊於她,雖說無法證實,但相反的,張管事也無法證實是她支走了銀兩。
張管事面露難色,嘆了口氣道:“夫人何必強人所難?您要支銀兩,奴才總不能還讓您寫憑條吧?罷了,奴才如此較真,費力不討好,也是想報答右相府對奴才的知遇之恩而已。既然夫人說是奴才中飽私囊,那奴才,無話可說……”
杜柳清隨即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