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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林箭瀾便命石稀帶著府中護衛去城郊接回黎鬱之。
林傲梅本來想要同行,林箭瀾卻是說什麼都不允許。得到了林箭瀾的再三保證後,林傲梅這才無奈的在傲梅閣安心候著。
趙師良供給黎鬱之養傷的宅子,距離相府的路程比原先所在的狗尾巴衚衕還要短。有石稀親自接送,又帶了護衛,想來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不過小半個時辰,守在府門口的筍香便到傲梅閣回稟,說黎鬱之的車駕已經到了相府。
林傲梅抬起頭,放下手裡的書,揚起嘴角起身道:“走,去迎迎鬱兒。”
帶著苗嬤嬤和筍香還沒走到府門,遠遠便見到白嬤嬤和石稀一左一右伴著黎鬱之,正往府裡走來。
黎鬱之身穿竹青色的圓領通身袍,黑髮整齊的用玉冠束於頭頂,稍顯稚嫩卻不失英氣的五官,竟和黎靖有五分神似。一路走進府裡,猶如從隔世中移步而來。見到立於對面的妙齡女子,一時有些恍惚,不知作何反應。
女子身著素白的百水裙,外披淺藍色的坎肩。腰間墜下的琉璃絲絛上,沒有掛香囊,也沒有戴玉佩,盡顯單調的著裝,卻別出心裁的在坎肩前加了一顆水紅色的透明寶石,將這份單調烘托得不透明起來,顯得別有一番風姿,清麗脫俗的容顏,直叫那胸前的寶石也彷彿失去了光輝。
見到了日夜記掛的黎鬱之,林傲梅原有的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那抹如雲霧散去的明媚笑容。她上前一步,將黎鬱之輕輕的擁入懷中,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卻是無聲勝有聲。
黎鬱之閉上眼,反手攬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身軀,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花香,很恬淡,卻又似乎很馥郁,讓他無比的安心溫暖。
多久了?多久沒有人這樣緊緊的抱著自己了?多久沒有人能讓自己感到這般安心了?
五年來的點點滴滴,潮水般湧進了黎鬱之的腦海。這五年,他過得多麼艱難悽楚,那她呢?也定是不好過的吧!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淚水模糊了黎鬱之的視線,沾溼了林傲梅的坎肩,兩人之間,只剩下靜默,和彼此給彼此帶來的安慰。
苗嬤嬤和白嬤嬤看著緊緊相擁的一對姐弟,伸出手抹去了眼角的淚花。祈願夫人和黎家的所有亡靈,能保佑二人無災無難,一生平安……
“表姐。”黎鬱之輕喚道,聲音帶著些許稚嫩,卻難掩悲愴,“你還好嗎?”
林傲梅雙手搭在黎鬱之肩上,細細的打量著他。
她的鬱兒,確實和上輩子不一樣了!他剛剛掉眼淚了,還會用稚嫩軟嚅的聲音,問她還好嗎……
上輩子,鬱兒的臉上除了冷淡,不會再有其它的表情;除了自己的問話關懷,他會偶爾回答幾句外,平時也幾乎都是不開口的。就猶如一個木偶,沒有喜怒哀樂,只剩下空洞的軀體。
猶記得上輩子,黎鬱之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麻木的問自己:表姐,詹玄啟是你的良人嗎?
一次又一次,她都毫不猶豫的笑著回答他:是,他是我此生唯一的良人。
良人?呵,好一個良人啊!在地牢三個月,直到最後一天,他才出現親手葬送了她的生命。而在此之前,她卻都還傻傻的相信著他,以為是林芙蓉叛國,勾結夕幻起兵謀反,飽含希望的等著詹玄啟來救她。
她是有多傻啊?
進地牢的前一刻,她親眼見到鬱兒為了救她,殺出血路衝進皇子府,身受重傷,以至於最後被林慕芫偷襲,一劍刺穿了胸口。
可笑!看到那一幕,她居然還沒想透,還對詹玄啟抱著殷切的希望。不,應該說,那時那刻,她依然是全心全意的相信著詹玄啟。而他,卻將她的信任卑賤的踩在腳下!
她大概再也無從得知,上輩子的鬱兒,究竟經歷了什麼,又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回想起來,林傲梅總有種直覺,上輩子的鬱兒,似乎早已知道詹玄啟的狼子野心一般。
他對詹玄啟,向來是極為不待見的,這才會幾次三番的問自己同樣的問題。即使在自己面前,他也從不掩飾他對詹玄啟的厭惡。她現在還能清楚的回想起,面對她每一次毫不猶豫的答覆,黎鬱之的眼中,都會閃過無奈猶豫的掙扎和不忍心。
此生,她會好好護著鬱兒,她不希望他又變得如上輩子一般冰冷寡言,她要他一輩子都開開心心,單單純純的就好,所有的詭譎陰謀,都由她一力面對就夠了。
嫣然一笑,林傲梅柔聲應道:“好不好,都已經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