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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孟嘉基一把抓起桌上的鐵鏈,踹開門,外面昏黃的柔光一下子瀉進來,照在她臉上,映亮她空洞受驚的雙眸。
不知道哪裡來的爵士曲調。孟嘉基在慵懶溫柔的背景樂中用鐵鏈纏住了她的脖子,交叉鏈條死死箍勒她,一手拽一頭,嘴臉猙獰地笑她,嚇她:“想活命你得隨身帶刀啊蠢貨。”
刀?她有刀啊!
莫名的窒息感上來,江禧一下子臉色漲紅。在夢與醒的邊緣上去一把扯住眼前的男人,拼盡全力壓倒他在椅子上,抽出美工刀照著他的脖子就想狠狠扎進去,插爆他的大動脈。
真想,她真想殺了他。
但。
但眼前的人不是他。
他的眉眼鋒凌冷峻,鼻挺唇薄,五官精妙如藝術,皮囊很勾人,眼神很性感,孤傲裡含藏著戲謔似笑非笑地看她。
也嘲弄她:“怎麼,又不認識我了?”
“還是說,你這次也認錯老公了。”
比起被他譏諷,讓江禧感覺更難捱的,是她必須極力維持住當下這個姿勢。薄瘦纖弱的肩脊線拱彎出脆弱弧度,撐在周時潯身上,整個人的身體重量全靠抵在椅背上的胳膊,和跪在他雙腿之間的單膝。
一個莫名的“椅咚”。
實際上這種體位非常考驗平衡力。
江禧想退開,偏又被周時潯扣著手腕動彈不得。她必須在此刻讓自己高度緊張起來,否則她極有可能腿上一軟,直接跌坐在周時潯的腿上。
或許他說的話聽起來沾點曖昧,老公什麼的,很容易被誤會或令人多餘遐想些什麼,但江禧不會。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話裡的譏嘲有多濃烈,蔑然輕視的意味簡直快要從他的字詞裡滴下來。他不是真要她回答。
他是在逼她交代實話。
江禧只能先一步妥協:“他是我前男友。”
妥協謊話也算妥協。
只是非常噁心。
假裝承認孟嘉基是前男友,讓她分分鐘生理性反胃。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這個任務有這麼困難,已經到了錢難賺,屎難吃的程度。
於是接下來這段臺詞,江禧幾乎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去跟自己身體的本能做抗爭,強忍著作嘔的衝動說:
“我想分手,但他一直對我死纏爛打,今天聽說我家在和埔辦展銷會,就跑過來威脅我,讓我拿錢給他當分手費。”
“我不願意,他就動手打人……”她在周時潯審視的目光下偏開頭,逃離他的視線追獵,繼續編:“抱歉周先生,事出緊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利用您……”
“又是前男友?”周時潯勾起尾音。
又?
哦,想起來了。
最初第一次見面,殺馬特裝的也是她前男友來著。
差點玩脫了。
江禧嘗試扭動手腕,小聲嘟囔:“也沒人規定說,只能有一個前任啊……”
“可你的前任,們,”周時潯挑起唇,更加收緊手中力道,加重咬字,戲嘲道,“偏偏都很喜歡對你死纏爛打。”
“可能是因為人格魅力吧。”她更小聲了些。
男人像被荒唐到,好笑地問:“因為什麼?”
江禧近乎快要堅持不住。
她要盡力保持姿勢。腰脊彎拱地發麻,膝蓋泛軟,跪在他兩腿中間的大腿隱隱有些抽筋,漸漸開始忍不住顫抖。
手上也在費力對抗他的力量。
這男人瘋得很,根本不在意她手指緊攥的鋒利刀刃,生攥著她仍由刃尖抵在頸側。她必須很努力地握緊手中的美工刀,控制著力氣往回收著些,生怕一個歪打正著真的傷到他。
她都這麼辛苦了,一心兩用,就這樣還要分神去應付他刻薄嚴苛的每一道逼問。要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啊??
江禧變得有些生氣,回過頭來,眼神略帶不滿與嗔怨地瞪著他,故意抬高音量大聲道:
“因為我年輕,漂亮,聰明,又有錢!”
這的確是黎貝珍的人設沒錯。
然而真對上週時潯的那雙眼,她不過三秒又軟了下來,抿抿唇,往回找補了句:“當然沒您有錢……”
“但我這樣的條件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人格魅力。”她又覺得不服氣,越說越真,“我想踹了他們,他們不肯放手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我應該認為,是你的人格魅力太大,他們才個個咬著你不放。”周時潯懶洋洋開口,掃了眼她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