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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如霜滿面寒色地走進院中。
殷皇后則在瞿如霜的身邊攙扶著她,垂著眼眸不去看任傅。
此時,任傅僵直在原地,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這香就是皇后交給朕的。朕把它帶給安貴妃也有不妥麼,至於被太后這般罵上一頓?”
聽到這話,殷皇后瞳孔微縮,抬起眼來。
她萬萬沒想到,事已至此,任傅竟然當著她的面胡說。
他該不會是覺得她一向在太后面前給足他面子,從不反駁他說的話,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的吧?
瞿如霜自然是不信的:“自早上貴妃被診出喜脈起,哀家就一直在皇后的宮裡喝茶,一整日也沒見皇后拿給皇上任何東西,何來的代交?倒是剛才,皇上派來的太監一直催著皇后來貴妃這裡,樣子不知為何急切得很,皇上能否替哀家解惑。”
任傅一怔,沒想到居然這麼巧,竟有太后給殷皇后做證人。
但他看向旁邊沒有說話的殷皇后,心裡有了些底氣。
她可是殷以萱啊。
那個不論何時永遠向著他的殷以萱,怎麼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駁他,下他的面子?
“太后有所不知,這香確是前幾日皇后交給朕的。不信可以讓皇后說說看,看這香是不是她親手交到朕的手裡。”
瞿如霜簡直要被任傅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給氣死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發火,就只覺得殷皇后攙扶她的手收緊了一些。
“母后。”殷皇后說話時並未抬起臉,“以萱不曾交給過皇上這種東西。這香,以萱見都沒見過。”
事已至此,殷以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事情全都和夏清陽預料的一樣,任傅就是要將這一口大鍋扣在她的頭上,讓她來當這個替罪羊。
至於“不想要孩子”,和“名正言順地將她皇后的頭銜扒下來”,這兩件事哪個先哪個後,殷皇后已經不願去思考。
簡單兩句話,了斷十幾年的夫妻情義。
從此往後,她殷以萱與任傅再無瓜葛,生死不見。
瞿如霜聽出了殷皇后的意思,痛惜之餘,卻是一個勸慰的字都說不出來。
“皇后?”任傅皺起眉,像是還想說點什麼。
瞿如霜一句“夠了”打斷了他,並抬了抬空著的左手,示意無關人等退下——
等院中只剩下當事幾人,以及各自的貼身應侍後,瞿如霜讓人把王太醫帶了上來。
“王太醫,這東西,你瞧著眼熟吧。”瞿如霜身邊的掌事嬤嬤拿了一個紅帛包裹上來,開啟來,裡邊放的,赫然是王太醫親手開出的兩份藥包。
因為太醫館的藥都是用特製的紙、特製的筆墨進行書寫、包紮,所以這兩樣東西拿出來,就等於不給任何可辯駁的餘地。
王太醫早就知道事情暴露,故而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左邊這個,是從憐嬪那兒拿到的,裡面的藥已經煎掉了,但還是能從紙上刮下一些粉來。”
說著,掌事嬤嬤又將右側的紙包放到王太醫的眼前,讓他辨認,“而這個,是你今早拿給貴妃娘娘的安胎藥。太后已經讓人檢查過,這根本不是什麼安胎的中藥,而是無子花磨成的粉末,能令人在服下半個時辰之內落紅小產!你將這種害人的藥拿給兩位娘娘到底是何居心,說!”
王太醫跪在地上,低著頭,依然一語不發。
瞿如霜冷哼一聲:“王太醫,哀家記得你有兩個兒子,都破例進了國子監。”
聽瞿如霜提到了自己的兒子,王太醫身體一抖,終於有了反應。
但緊接著,任傅的聲音傳來:“哦,無子花?這就是害得朕膝下無子的罪魁禍首麼。”
王太醫的身體更加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他忽然飛快地爬到瞿如霜腳下,不停地磕著頭:“此事全是罪臣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更是沒有什麼幕後黑手!還請太后要罰就罰臣一人,臣、臣的妻兒都是無辜的……”
說著說著,王太醫甚至嗚咽了起來。
然而在場無人覺得他可憐。
“還敢討價還價?你的妻兒無辜,那那些被你殘害的嬪妃的孩子就不無辜嗎?!”掌事嬤嬤怒喝道,“這事若真是你一人所為,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臣、臣……”
王太醫沒想過這一點,因此一時編不出來。
不過他編不出,任傅可以幫他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