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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開宴,直接在蘭臺見就是,何必多繞這幾步路。”
她低頭一頓,笑道:“陸美沒有這樣的禮,是雲卿也來了?”
王女官亦笑道:“陛下猜得正是,陛下可不也請了他麼。”
他是誰,誰是他?女帝笑她一眼,起身道:“雲卿回京也有些時候了,是許久未見過。他們這一門憊懶人物啊,偏生生出個勤勉的,又不肯在仕途用功。朕記得他是去外祖家?這也去了好幾月,這樣千里迢迢的,也就他去探親。陸真自己竟也不去的。”
王女官上前,替她撫平衣衫褶皺,答道:“是去了楚州外祖家小半年,哪裡是夫人不去,這回呀,陸家是請雲卿公子相看去的,只瞞著他們呢。倒是楚州小娘子們大飽眼福,寫了許多閨閣鉅作,流傳到京城,我們才曉得有這樣的典故。”
女帝哈哈大笑,直道記得借鉅作一觀。
她邊往外走,邊從王女官手裡接過宴席單子看。知道這宮裡眾人捧著陸美,果然菜品上多有偏愛,她略一頷首,隨手合攏宴帖,囑咐道:“不要冷落雲卿。”
王女官應下,自去增添奇瓜珍果。
雲卿公子吃瓜的愛好,宮裡倒也略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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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臺宴開,眾人見禮。
女帝衣衫家常,惟佩瓔珞,端坐卻有氣勢。碎珠裂玉般的水幕在闌外映照,又襯得她髮間雲形雙簪晶瑩剔透。
眾人持禮分坐,只陸美見禮後略有駐足,朝她歡喜一笑。
女帝也朝他一笑,向他招手,將蘇陸二人的席位挪至近前。他二人本就依家世在前列,這下更越過些宗室子弟與當職才俊。蘇雲卿推託不過,只好頂著眾人目光隨陸美趲位,又向被越過的諸君略舉杯致意。
水解暑氣,瓜分日光。
簫箏閒奏,樂聲清悠。宮伎優伶窈窕,隔水操琴弄弦,濃淡恰宜。
奏的是逍遙樓楣上描的橫書編亂曲,飲的是紫蘇丹桂漬的蜜菱橘香水,青玉地上分列著軟靠席簟,几案上陳著的是十六色果盤,鋪著時新的綠李金瓜,山採的蒲桃枇杷、賽雀舌核的粉荔枝,月明清影的珠帳紫串,又陳著蓴菜菰米的碧冷盤,糯粒蜂糖藕的醬色碟,晨間才捕的紅蝦橙蟹,醉醴清切的鵝胸雞脯,一應盤盞箸匙皆鑲金嵌玉,又有侍棋捧著棋枰,奉茶捧著茶甌,供宴間遊戲。
女帝時時斜身向眾人勸飲,與蘇陸閒談,席間氣氛亦漸漸鬆快。
晚雲收,眾人憑坐倚欄。有公子飲了幾杯,起身來敬,先敬主君,再敬蘇陸。
蘇雲卿本要起身,陸美聽出這公子正是那看不上恩蔭閒職聲音的主人,先站了起來,攔一攔袖,笑問道:“你怎好先敬我們,莫不是替瑞小侯爺來灌酒的?”
那瑞小侯爺正坐在蘇陸下首第一位,聞言笑道:“不關我事,莫要害我!你若不服,我們先灌了他。”他穿過席間來搭上陸美肩膀,齊齊舉杯向那公子。
眾人鬨笑,有人喚道:“靳郎,莫要與陸公子比酒量,這幾杯果酒哪裡灌得住他!”
這位靳郎正是領了差事的中丞幼子,他兄長是第一屆伴讀,如今發去地方辦事,他接替入宮,成了二屆質子,平素倒不覺得受限,自然漸漸以陛下手下自居,更兼領了差事,才將家裡養成的習性露出幾分來。
他敬不成蘇雲卿,也擱下杯子笑道:“很是,酒量上比贏了反要討姑娘的嫌,得個‘酒徒’的雅號,不若我們換個‘賭徒’的玩法。”他解下腰間荷包,連著一串琳琳琅琅的香囊放在案上,問道,“今日的身家都在此處了,你們賭不賭?賭個什麼?”
同瑞小侯爺走得近的幾個上前圍去,同靳小公子走得近的也上前圍去,這說覆射,那說投壺,眾人起鬨間,斜地裡伸出一隻手,將那錢袋拎起。
一眾目光隨之抬起,才發現是王女官的手,卻見她斂起袖子將錢袋掂了掂,笑向女帝道:“很貴,有二十兩呢。”
眾人一愣,齊齊大笑。
王女官將錢袋向女帝遞去,女帝睇一眼,讚道:“這袋子更比銀子值錢,是好工藝。”又問,“卻不知袋上的姓氏標記都是誰繡上的?”
瑞小侯爺笑搶道:“不是靳小郎的母親,便是他的姐姐。”
靳小公子在家受寵,這倒猜得不錯。
那靳小郎紅著臉點頭,倒不見之前張揚機鋒。
女帝聞言,溫聲道:“怎好勞動長輩親人。”
靳小郎一愣,他邊上好友笑道:“這卻難了,小郎尚未定親,沒有閨秀贈他香羅帕,只怕是更沒有香囊荷包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