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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府尹府,容生當即讓霧青增派人手去城南將柯子巷包圍。
隨後聽聞宋陟已經抓到了奸細,此時正在牢中審問,容生就先去了牢房。
而江逢寧被晏難帶回了房間。
對境走過來在門前跪下,正要請罪,門就砰的一聲在面前絕情地關上了。
他知道關門的是誰,不過看他及時找到少主的份上,他不與他計較。
對境繼續帶著人跪在門外,半晌,門被江逢寧開啟,她過來把對境扶起,又對其他人道:“都別跪了。”
她又對境說:“敵人早有準備,防不勝防,怪不了誰,往後不要如此了。”
對境慚愧地低頭。
對境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此時垂著頭一張清秀的臉看起來自責得有些可憐。江逢寧心軟安慰了幾句,才叫動他們下去用膳休息。
然後卡著三百聲數數回了屋內。
對境回頭重新將院中的守調部署,不讓外人進來一步,飯食也開始讓自己人負責。御京司的人也奉容生之命前來,守在院外。
外面忙得熱火朝天,有條不紊。身後的房間中,江逢寧卻還得哄人。
江逢寧坐在桌前,伸著又崩開流血的右手,晏難正在幫她上藥。
他方才就是出去找浮七拿藥,才給了他人可乘之機。
晏難一邊動作放輕地在她手心抹藥,一邊在心中煩悶惱怒,垂著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片陰翳,不知是在惱自己,還是在惱江逢寧方才和對境說了那許多廢話,也或者兩種皆有。
江逢寧側著臉靠在臂彎上,剛好從下至上瞅著他整張臉上的表情。
她伸出手用指腹去輕戳他的臉:“我一點事都沒有,別擔心了。”
晏難將最後一點紗布繫好,抬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捏在手心。
眼睛一瞬不動地看到江逢寧的瞳孔深處,江逢寧意識到他有話要對她說,隨即坐直了身。
晏難開口沉聲道:“答應我,不要輕易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只有我不會背叛你,永遠不會。”
聽他說完,江逢寧立即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一點溼潤,怕他要哭,連忙認真點頭道:“我也不會。”
晏難輕輕捏著手心的指節,江逢寧沒抽開,見他眉目之間猶存的陰沉,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問:“晏難,方才你與蒙面人交手的時候在想什麼?”
江逢寧有些不安,那一瞬間晏難身上的暴戾和瘋狂很嚇人,而且他的武功增長了不止一點,還是那些奇怪的路數。
從前她不懂所以不知,可是在無界山的七年,她早就明白,那些武功晏難若是再修習,必定會遭到反噬走火入魔。
聞言,晏難握著她的手一頓,隨後不以為意地勾唇道:“殺人啊,所有傷害你的人,我都要讓他們生不如死的下地獄。”
極西的那些人也一樣,他留在湜水城的人一天殺一個,慢慢折磨致死。殺到最後自然就殺完了,他最喜歡殺人了。
晏難仍舊半垂著頭,接著的一字一句如同音符般跳動在唇間。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太清醒了。
“還有極西曾經傷害你的,我都讓他們做了蠱蟲的養料,還有那個把你燙傷,害你疼了許久的女人,我讓她吞下了一整盆燒紅的炭,才將她沉在湜水城的池底。”
“江斤斤,你聽了可開心?”
話落,手就被稍重的力道捏緊了,細細的汗開始在兩隻交疊的手間冒出來。
江逢寧聽見他話中遮掩不住的癲狂失智和興奮,心中一怔,突然抽出了手,想抬起他的臉,看清他此時眼中的神情。
晏難說得這些全部都是他提前回來的四年中做的事。
她一直把他當作晏難,卻忘了一開始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嗜殺殘暴的晏雲臺。
此時又在眼前窺見。
是什麼讓晏難身上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僅僅是失憶了就會變得如此嗎?
晏難順從地隨著拂在臉側的手抬起頭,那雙本來戾氣重到可怕眼睛卻突然發紅。
在江逢寧欲言又止之時又接著落下淚來。
江逢寧心中來不及想他這說來就來的眼淚,只覺得有些心疼,起身去替他擦眼淚。
嘴邊的話變了又變,最後嘆氣道:“我十八歲時那個雨天,是不是嚇到你了?”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她不知道後面的事,只知道恐怕她當時傷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如若是換作她,她也會恨那些人入骨,殺了他們為晏難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