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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前,晏難在饒州城中撞見一個氣息令他極其熟悉的人,他險些以為是青衫,於是便跟了上去。
所以並沒有來得及同江逢寧告別。
只是他一路跟來望都城,發現那人並非是青衫,但同樣是個巫師,戴著人皮面具不怪他會錯認。緊接著他察覺,這巫師與其同伴兩人,來這望都城所圖非小。
而他,就在這望都城中找到了何物蠱的第二個宿主,也算沒有白走一趟。
起先他懷疑這些亡修人又是與十伏忘有關,本想直接取了他們性命,卻撞見他們將大尋的官兵沉了水底,取這湖泊的背陰拜月之地,祭陣開枯死洞養了一群陰屍。
時至今日,這湖底之下全是失狂會咬人的一群死物。
本來不知這鬼陣枯死洞是用來對付誰的,直到知曉了江逢寧和容生也來了這通州,心中才有所猜測。
放下宿主之事,他先前去尋那兩個亡修人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但巫師不知所蹤,就只找到另一個正在剝人皮的噁心玩意兒。
與其玩了一路的貓鼠遊戲,入夜之時就得知江逢寧已經到了通州,而且沒多久就與容生一起去了青鹽湖的方向。
他才匆匆趕過來。
江逢寧身上的魂體氣息極招陰物,而且極陰之地吸損陽氣,她連多待一刻都不行。
陣法之外,晏難捏著她披風的手臂突然一頓,冷聲道:
“手是怎麼傷的?”
晏難凝著江逢寧的眸色一沉,口中問道,手就朝她纏著手帕的右手伸過來。
江逢寧不想讓他看,手往身後躲開道:“沒事的。”
陰涼的夜風拂過脖頸處裸露的肌膚,江逢寧顫著肩打了個冷顫,視線落到晏難身上,確認他安然無恙。
此時情況未明,不是說話的時機。所以江逢寧沒問他這幾日去了何處,而是循著他方才說的那番話,疑惑地問道:
“湖泊怎麼了?”
不僅問而不答,還時刻只關注著不相干的事,是不是隻要有關容生的事她都要管!
晏難半張面具之下的神情猛地變得冷沉,片刻冷笑道:“不知道。”
語氣明顯地生氣,手中的披風卻重新系回了她的身上。
江逢寧微微蹙起了眉。
然而就在此時,始終關注著湖泊周圍的容生突然厲喝一聲:“所有人,後退!”
江逢寧立即回頭看去。
只見隨著容生的話聲落下,原本平靜的湖面霎時間動了起來,湖底之下冒出咕咚咕咚的聲音,湧動的湖水緊接著分裂成一個又一個的漩渦往岸邊滾襲。
容生剛退離,瞬間上岸的漩渦就在身後炸開,接著有人影從湖水中緩慢地站起,全身往下滴著水,然後眨眼間,就發了狂一般地衝過來。
整片湖水隨著不再平靜的周遭頃刻躁動如沸水,森冷的月色下,一個又一個的人從湖水裡爬上了岸。
不,那已經不算是人了。
這些突然從水底冒出來的東西,身上穿的是皇城禁軍的玄鐵甲。
失蹤多日的禁軍此時出現,但看起來已經全部失了神智,面容慘白青黑著,雙目之中只剩下眼白和青紫膨脹的血絲。
他們張口嘶叫著,殘甲滲水,滿身攻擊力地朝著岸上不斷後退的眾人奔來。
一時之間,竟無人說得清這些東西是死是活。
陰桀桀的嘶吼穿破夜風,骨骼僵硬扭動的聲音啃噬著不斷緊張的空氣,容生的面色十分沉重。
他也搞不清楚這些人現在到底是什麼。
只能確定,有人先對皇城禁軍下了毒手,又將其藏在湖底,再煞費苦心地引他帶著人前來。
這是一個必殺的局。
轉眼間,從湖底上來的怪物近百之數。他們不能撤走放任這些怪物進城傷及百姓,如此便只能硬戰了。
長靴一沉,容生率先提劍迎上去,身後的御京司沒有片刻猶豫地緊隨其後。
江逢寧也沒想到會是眼下這樣糟糕的情況,這些咬人的怪物數目太多了。此時局面一片混亂,她下意識想去幫一把。
但剛抬腳,晏難就將她拽回了身邊,抓著她的肩冷道:“不許去江斤斤。”
江逢寧抬頭看著他,勸道:“我們袖手旁觀、見死不救會不會不好?”
容生她倒是不擔心,紅石頭沒出聲說明他不會出事。但其他人她卻不能不管,他們之中有些還是熟面孔,還有為了她才走這一趟的宣陽府兵,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