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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江逢寧突然開口道:“他們生在極西,想必從小就被養成了死士。”
容生不太瞭解,在他眼中少有人會為了外族背叛自己的國家。
但實際上,不論黃泉嶺還是蘭符川,還是兩國流放的罪人,一朝納入極西,終其一生不得出。
身在極西就是任人賤蹋的奴隸,泥濘裡窺不見天明,心中又怎麼會有己國與他國之別。
經江逢寧提醒,又見面前鄒菻言而怨恨的模樣,容生摩挲著手指,慢慢想通了勾塔其中的一些謀劃。
這時江逢寧問鄒菻:“你們是如何避開守境離開極西的?又用什麼的方法與藏頭門取得聯絡?”
想了想江逢寧又道:“你們之間的交易是什麼?”
鄒菻抬起頭,滿身傷痕壓不彎一身硬骨頭,冷冷地看著他們,不屑道:“別白廢力氣了,我什麼都不會說。你們要麼憑本事自己查,要麼就滾回去等死!”
之後又用過一遍刑,鄒菻果然再怎麼都不肯開口。
眼看人已經奄奄一息,容生放棄,對江逢寧道:“借一步說話。”
江逢寧隨他走到牢門邊,容生直言道:“那處巖下渠你我心知肚明,我想亡修很大可能已經發現了此條捷徑。”
對於容生早就認出自己,江逢寧也毫不意外,此時只關注他說的話,認同道:“我也這麼想 。”
容生緊接著道:“我當初答應了你不對外言,這個時候卻不得不說了。”
江逢寧點頭:“那你先行入宮,後續的事情再議。”
容生拱手,隨即轉身離去。
江逢寧回頭見晏難沒有跟出來,心中略微疑惑走了回去。
卻先在審問室中聽到了晏難的聲音。
晏難的手指搭在鄒菻腕上,片刻他意外道:“竟然沒有用蠱毒,你這顆忠誠的心倒是至情一份。”
“但卻不夠真,可惜了,差一點就能為我所用了。”
江逢寧小小的審問室門外頓住腳步。
晏難隨後低聲在他耳邊道:“是不是還對這片故土心存幻想?”
鄒菻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動彈,但聽到此處,沒忍住從口中逼出兩個虛弱的氣音:“放、屁。”
晏難當即笑而不語,手指卻按上了他被釘穿的琵琶骨上,將沒入血肉的尖鉤狠狠旋轉,陰森森道:“方才你說,要誰等死?”
痛哼聲從咬緊的唇間溢位,鄒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暗罵晏雲臺這個亂咬人的瘋狗。
“晏難。”
這時江逢寧出聲,晏難才突然鬆開,手上難以避免地沾上了鮮紅的血,順著指骨蜿蜒而下。
他轉身朝江逢寧走過去,站她身前面色坦然得很:“我又問了幾句,可惜他不肯說。”
江逢寧看他幾眼,掏出一塊手帕塞在他沾了血的手中,道:“沒關係,走了。”
說完就拉著他另一手臂往外走。
晏難揉捏著柔軟的帕子,將手上血跡揉進帕子中,最後順手將帕子塞在了後腰處。
從牢房出來,江逢寧迎面撞上了一個女子,江逢寧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
等身前的姑娘站穩,江逢寧才看清了自己撞到的人是何模樣。
女子瞧起來很年輕,一襲深藍紋布裙,衣料上精繡著啞白的玉蘭花。髮髻乾淨普通,鵝蛋臉,彎月眉,一雙眸子堅韌得很。
那女子也在瞧她。
不過片刻,女子先朝江逢寧行禮道:“大理寺少卿之女唐鉛,見過郡主。”
江逢寧連忙扶她起身,有些意外,畢竟昨日她才到上京,竟會有人認得她。
“小姐如何認得我?”
唐鉛見江逢寧親切,眉眼中帶上一抹笑意,如實回道:“昨日城門前,百官接迎聖上,臣女也去了,在陛下身邊瞧見了郡主,郡主姝顏,見之不忘。”
江逢寧也笑道:“你也令我見之不忘。我叫江逢寧,你喚我名字就好。”
身後晏難低咳了幾聲,江逢寧沒理他。
她與唐鉛一見如故,此時難得多說了幾句。
江逢寧問她:“你怎麼會來大理寺?”
唐鉛微笑著回:“郡主見笑,臣女有繼承我父親衣缽之願,目前在大理寺任職書吏。”
“前些日子臣女被馬賊所虜,所幸馬賊落網,皇上特令臣女親判此案,剩些餘尾,今日來監牢補一些卷宗口供。”
聞言江逢寧點頭,又貼心地詢問:“可需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