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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寧從樹上下來就被禁軍攔住。
躲閃刀劍間,她看見容生一手拔出了刺中胸口的劍,手中劍就朝對面的王鸛刺了過去。
旋即,兩人劍鋒又重新交纏在一起。
江逢寧瞬間才反應過來,容生的性命當前,紅石頭都不急,她急什麼?
躲開禁軍的攻擊,江逢寧想了想,許是她偷了容生的東西有些愧疚,當時才想要出手幫忙。
容生這般聰慧,必留有後手,希望她的衝動沒有打亂他的計劃。
果真就如王鸛所說,御京司和欽差衛沒有一個人出現,容生以一敵眾,被逼得連連後退。
但就當容生與王鸛你死我活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整齊齊進的步伐聲,火光熒熒隨之照亮了半邊天色。
王鸛吐出嘴裡的血,聽出了這聲音是皇城禁軍無疑。
但他帶來通州的禁軍,今夜都在此處了。
片刻的思索,王鸛瞬間明白過來。
他抬眸看向身上傷口血流不止、卻還是提劍要他命的容生。
手中重劍擋上去時他聲音陰冷地問:“是你做的?”
容生面無表情,手中劍若斷風,沉重的步伐中抽離,更加抓緊時間猛烈地朝王鸛的要害攻去。
王鸛被他刺中一劍,往後倒在牆上時,隨後看著容生蒼白不虞的面色笑了起來。
“容生啊容生,千算萬算,這一步你算錯了吧?”
話落劍尖不斷鑽入血肉中,容生的面冷若殺神。
王鸛的笑卻不僅沒停,還在禁軍手中的刀即將從容生身後砍下時,一個輕飄飄地眼神示意對方退離。
容生沉眸,不想管王鸛在玩什麼花招,只想立刻要他的命。
手中銀劍往前推進,卻被王鸛抬手死死擋住。
此時他終於笑夠了,慢慢斂著一雙如獸般的眸,對容生低語:“合作如何?”
“我不說你的身份,你也當我只殺溫樞,從未勾結亡修,雙贏怎麼樣?”
另一邊,江逢寧輕鬆地躲過禁軍繞在樹幹後,她始終都在注意容生和王鸛的情況,此時見兩人又貼在牆邊不動,看起來像在說什麼。
江逢寧若有所思,側頭躲開一劍。沒等她想出什麼來,茅屋小院的門就被一排麒麟甲的禁軍推開。
接著重重疊疊的禁軍身後,走出來一個高大俊郎、渾身氣勢威嚴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雙深重的丹鳳眼掃過滿院的打鬥禁軍,瞬息間雷霆之怒,喝道:“全部住手!”
威風凜凜的聲音落在打殺聲中雄渾如巨山壓下,瞬間讓人所有人停下了動作。
江逢寧見狀猜測這人身份之時,就見如石般矗立在門口的男人抬手取了一枚羽箭。
來不及看清,那枚箭矢就被空手向容生與王鸛所在的方向擲去。
羽箭如流光般間不容瞬,破開驟然寂靜的空氣,隨後箭頭牢牢地沒入王鸛身後的牆壁中。
容生此時低聲道:“你做夢,我自有路可退,而你來日必死無疑。”
話落他隨即收劍轉身。
江抑大步走過來,身上的金線衣袍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所行之處滿院的禁軍死寂般地跪了一地。
直到江抑站在身前,二人才各懷心思地行禮道:
“臣容生,參見陛下。”
“臣王鸛,參見陛下。”
江抑面上怒色難掩,厲聲道:“你們二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容生垂頭不語。
王鸛此時卻還有閒心垂頭道:“陛下息怒。”
江抑負手而立,深重的目光依次看過二人,最後停在王鸛身上,氣血不斷在胸中翻湧。
最後他轉回身,壓抑住複雜的思緒,沉聲道:“都給朕抓起來。”
身後的帶刀禁軍,立即上前,依旨將容生和王鸛二人捉拿,院中參與此事的其餘禁軍依次。
隨後江抑喜怒不辨的臉抬起,看向了站在樹下的江逢寧。
原本還在震驚中看戲的江逢寧,毫無預料地對上了這一雙來自上位者的眼睛,飽含歲月和沉重的威嚴。
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這張臉,一陣奇異的感受瞬間湧在江逢寧心頭。
親切?還是熟悉?她說不上來。
哪怕此時望著她的眼睛如月下雲霧般遙遠,隔了萬萬道溝渠,看不見一絲溫和和笑意,這種感覺依舊。
仿若浸入了骨髓般,經久不散。
也許是血脈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