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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痕緊追其後,甩出的鐵鉤繞過堅硬的傘身張著巨口蛇一般地纏向晏雲臺精瘦的腰背。
鋒利的鐵鉤劃破腰封,撞上後腰處的闕心環發出金屬般的脆響。
與此同時,江逢寧感受到了晏雲臺回頭的動作。
這放在一向穩如老狗的晏雲臺身上屬實罕見。
沒等她疑惑出什麼來,下一刻,馬身未穩,隨著晏雲臺掃腿跳馬,她連帶著被強勁的力道拽下。
落地時又被扶住穩穩站好。
江逢寧反射性地看向他。
當空炙烤盛灼的驕陽往日裡最是懼怕,他卻是動也不動,任由白傘墜地。
白傘重重地摔在腳邊,擊起騰地而起的沙石。粗的劃過人露在外面的面板火辣辣的疼,細則飛揚似一層薄薄的沙霧,反而視線最受限,江逢寧抬袖輕掩住口鼻。
視線中見他完全變了臉色。
晏雲臺這番動作,段痕意識到了勾住的東西對晏雲臺來說定然非比尋常。
隨即一把內力扯著鐵鉤一端往後收。
還未散盡的沙塵中,少年驟然暴走,下壓的眼尾繃緊著眼瞼,黑睫下氣勢兇狠地顯現著一雙冰冷刺骨的眼睛。
“找死!”
江逢寧伸手想攔人,卻不想晏雲臺的速度快如疾風,伸出去的指尖什麼都沒碰到。
晏雲臺帶著怒氣在瞬息之間衝過去,身上的玄衣於閃成一道陰影。
沒人知道在烈日下沒有一絲遮掩後,他身上那股蝕骨錐心的痛感無孔不入,鑽著每一處的骨縫愈演愈烈。
卻依舊沒有讓晏雲臺速度慢下半分。
少年的速度太快,好在段痕早有準備,側身大步後退,手臂借力後揚,長長的鐵鉤當即向側面的山谷揮去。
變故卻在此時,鐵鉤上的闕心環脫離開,下一秒直直飛向山谷的裂口之下。
像是即將要回到它的來處。
段痕勉強避開晏雲臺甩來的殺擊,被逼得連連後退,卻見眼前的少年改道朝斷崖邊撲過去。
瞬息之間十米的移動,那枚帶著圓形凹槽的金褐色珠環,在最後一秒奇蹟般地被少年牢牢抓在手中。
一旁的另一人早就看準了時機,此時一劍刺去。
“晏雲臺!”
江逢寧大喊,卻被段痕攔住。
山谷上的風大得出奇,遠處的木橋吱呀陣響,從下往上吹的風夾帶著難聞的瘴氣,晏雲臺身後高束的長髮被吹散鋪在肩背後。
身體的疼痛讓冷汗從額角落下,他偏開,被刺向心口的劍自左下肋骨刺穿。
喉間悶哼一聲,他一手按下腰上的玲瓏球籠,一截細細的白光閃過,面前的人靈敏撤劍後退,只被半截牽絲的尾斬斷了臉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一張冷峻年輕的臉上落下一道浸血的紅痕。
晏雲臺當即翻坐起身,臉色慘白恐怖。
體內再無法凝起一絲內力。
方才一下內力強聚破開速度,導致體內的經脈痙攣,內力反噬性虛乏,短時間內無法復原。
晏雲臺勉力站起身,左肋處的傷口血流汩汩。
傷口的鈍痛、經脈內裡的絞痛、日光下蝕骨摧殘的痛交織疊加,他分不清哪一種要更痛些。
他將闕心環塞入衣襟,手不見顫抖地撿起來腳邊的一把劍。
對面男子抬眸,再次提劍刺來。
兩人一來一往,招招狠厲,直逼對方性命。
刺出去的殺招再次被避開,只擦身留下外傷,男子終於意外地正眼相看。
對面的少年面色平常,除去失血蒼白,看似毫無潰敗之處。
眉眼壓抑著鬱色,整個像是血壇裡的蓮,血液沾染蓮瓣,噬血後綻放出再也壓抑不住的暴戾,讓人緊繃著,接下一招又一招的致命絕殺。
但他的劍招並沒有一絲內力,只攻不守,只是在強撐罷了。
……
江逢寧一腳踹開身前的人。
幾番下來,段痕已經不是江逢寧的對手。
她撈起地上的傘,握住韁繩上馬,駕馬朝混亂的廝殺中的那道黑色身影奔去。
雖然晏雲臺輕易死不了,但她做不到眼看著。
不敵白衣鬼衛的眾數之多,近乎魚死網破的打法,此時段痕一行人已落下乘。
此一仗可以算是兩敗俱傷。
段痕擦去嘴角的血絲,不甘心地抬手架起弓箭,一枚冒著寒光的利箭放出,同時厲聲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