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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寧回頭,他們被一群人包圍在了山谷上。
準確說,是朝晏雲臺來的。
這個地點和時機選得很妙,前有殺機,後有深谷,讓人退無可退。
撲著熱息的風在寸草不生的石崖上擦出稀稀拉拉的呼呲聲。
沙地裡的棕毛馬駒躁動起來拋蹄,來自深喉間的低哮躁動不安。一聲聲伴隨著四周洶湧的殺意,如粗糲的齒鋸朝山谷上慢慢拉鋸過來。
粗略一看,石峰下一道道分散開的身影粗略有五六十人之多。
江逢寧凝神,面色不虞。
卻聽身後的晏雲臺語氣幽幽,似惋惜、似看好戲:“江斤斤,你運氣不太好。”
頭上忽而一片陰影蓋下來,晏雲臺站在她身後,將她半個人攏在手中的白傘下。
江逢寧覺得身上涼快些,晏雲臺不緊不慢地又道:“不過你既說過要入我麾下,今日便由你將所有人都殺了吧。”
晏雲臺站在她身後,一雙眸子平靜地看著遠處,心底隱隱升騰的興味彷彿驅趕掉了身上壓抑欲動的痛意。
耳邊說話的語氣輕而鬆弛,江逢寧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時難以分清這話是隨口一言,還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只是,他竟然還記得她說要給他做小弟的話。
不過這樣一來,卻是如今她跟在晏雲臺身邊最好的由頭。
她要留在他身邊,也必須留在他身邊。
江逢寧默默下定決心,然後垂眸看著石峰下的情形。
來人似乎分成兩撥,卻互相達成了共識。一方為首的段痕朝右手邊戴著銀色面具的人遞去一眼,隨後兩人一同飛快逼近,將橋上的她和晏雲臺圍死在山谷上。
人眾氣勢洶洶,層層密不透風,而身後更加危險的一道深淵,註定了今日是一場惡戰。
段痕抬手,忽略掉一旁的江逢寧,暗自將眼前黑衣束髮的年輕人與刻在腦海中的畫像一一對照,眼底的殺意隨之漸濃。
這是他第三次來極西,上一次在三年前,當時目睹一城撕咬恐怖的半體怪人,隨行傷重,急急返回開雲。
還尚不知此人的存在。
不曾想後來半年,極西暴亂如迅雷之勢,湜水城橫生極西之地,風息擾動兩國邊境思而惶惶。
三年後,湜水城佔據半蠻兩城,幾乎統領極西,晏雲臺這個名字也逐漸展露在世人眼前。
湜水城和晏雲臺就如同在極西瘋狂生長的一顆毒瘤,愈長愈大,勢愈烈,威脅就越是顯而易見。
誰知道這顆毒瘤哪天會不會跨越梨山棧道,侵染身後國土。
七八十年前的亡修於兩國而言仍舊是慘痛難忘的教訓,於是開雲與大尋達成共識,派人潛入極西,將其殺之。
一路從半蠻追來西蠻,卻不想傳聞中腥風血雨背後的人物,竟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少年人。
隔著日頭,少年人站在高處,身上的氣息冷厲陰煞,每一寸都透出危險,無形中重合了晏雲臺這個名字。
段痕拔劍,對著右側幾步外的人冷道:“容大人,別讓人逃了。”
說罷,便率先帶著人衝了上去。
既是兩國合作,身負聖命,他就不會猶豫誰做這前鋒。
晏雲臺一副事外之人的模樣,江逢寧看了他一眼,飛快地兩指抵在唇邊,一聲輕哨劃出。
幾丈之外的棕毛馬隨即擺頭高高揚前蹄,蹄疾著朝哨聲的方向賓士。
江逢寧利落地將紗巾矇住腦袋繞了一圈,直到遮住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些人看著不是亡修人,但不管他們來自何處,如今她的身後還有宣陽,自當儘量避免一些惹火上身的隱晦。
木橋上一道白色踏上石峰,踩著染著光芒像霜雪的的圓石,借力躍下時身後湖綠的頭紗像一道被吹皺的碧波紋。
江逢寧伸臂撈住馬脖上的韁繩,大腿隨之翻上馬背,穩穩坐住的同時,一手拔出了身後的長劍。
握緊韁繩,調轉馬頭,一人一馬攔在了人前。
段痕眯眼,將其視作晏雲臺夥同,飛身提劍刺去。
江逢寧當即將手中劍格擋送出,兩劍錯開,碰撞的內力鼓動衣襟,髮絲舞動。
江逢寧忽地塌腰後仰,將對方的劍往後一送,隨後調轉劍尖,直起身來往其肋下直刺。
段痕神色一變,握住劍後撤,墜地後退,衝力在沙地上拉出一道摺痕。
但不過三息,他再次攻上去。
江逢寧只好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