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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弄錯,此人祖上是個造器世家,闕心環大機率便是他祖上曾經奉亡修皇室所造。
所以,那個瞎子極有可能知道一些闕心環的下落。
“自是要去見見。”
說罷視線又回到了浮七身上,指了一下放在桌上角落的書冊,
“都拿下去,自有利害,好自為之。”
“另外,手下的人三月一比,活著的便活,死的便死。”
“明白麼?”
“是!”浮七低著頭應下。
晏雲臺沒再看他一眼,開門撐著傘離開。
浮七吐出一口濁氣來,看向了桌上的書冊。
那些是城主尋來的武功心訣同劍法秘籍。
這一個月來他們並沒有閒著。底下的人在極西找人,他和浮術就跟著城主搗毀了一處又一處大大小小的角鬥場,甚至是奴隸黑市。
動靜之大,鬧得整個西蠻人心惶惶。
方法都一樣,如法炮製。單槍匹馬,威逼利誘,玩弄人心樣樣手段狠厲殺伐,殘忍果斷。
當然,更多時候是隨城主的心情來。有都能活的,也有全部死的。
活下來的無一例外都服下了和他們一樣的藥丸,聽命於城主。
其中大多不幸的,碰上了大半亡修人。那就是城主一人單方面屠殺的開始。
饒是他,也震驚於那樣的場景。
呼吸間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腥膩血味,眼前屍體層疊,血色瀰漫……當身上手上鮮血凝固,好似堵住全身的面板毛孔時,只覺得靈魂被禁錮在一副本就該死的軀體裡。
他不是亡修人,但看那般場景時就好像在看自己。
因為曾經同樣是被當做畜生一般驅使的一群殺人劊子手、權銀賭場的籌碼。
他不知道是亡修人罪不可赦,還是他們這般境地的人本就罪不可赦。
他不懂,也害怕。
但是不怨。
浮七起身抱起書冊離開,垂下了雙眸。
一出門便看見了在門口等他的浮術。
不遠處晏雲臺的身影將將進入關人的偏屋。
“哥,你的傷沒事吧?”浮術見晏雲臺走遠,才一臉緊張地問。
浮七搖頭,“沒事。”
說著步子一轉往自己屋中去。
浮術緊緊跟上,到裡,見他放下的書好奇一問:“哥,這是什麼?”
“心法劍譜,城主給的。”
浮術“哦”了一聲,隨即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反而湊近他哥壓低了聲音道:
“哥,你說城主為何白日裡都撐著傘,連屋子裡都要遮光?是不是討厭……”
“浮術!”
浮七打斷他,厲聲提醒道:“以後這些話不要妄言!城主絕不會手下留情!”
浮術只好悻悻地閉嘴。
另一邊屋內。
男子的雙手雙腳被鐵鏈牢牢地綁在粗壯的柱子上。
精緻髮髻立冠,但簪冠的髮簪遺落,髮絲落下幾縷凌亂的搭在臉側,映著一張纖塵不染的臉,突生出一種別樣的美感。
男子細眉入鬢,鼻樑玉挺,一雙眼淡然從容。衣襟自裡到外有序得嚴絲合縫,唯獨衣襬多處沾了一點黑色的塵泥。
明明處境狼狽,但卻能生出整潔來。
見有人進來也始終端得眉眼平靜。
晏雲臺在屋裡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兩條腿稍稍敞開,身體往後仰靠著,銳利地黑眸打量著眼前的人。
這雙眼竟是好的?
風歸裡自然猜到了眼前的少年就是抓他的主謀。
見時間差不多了,冷靜下來直言一問:
“不知閣下意欲何為?”
“你姓風?”
晏雲臺剛好遺憾地從他完好的眼睛上回過神,幽幽出聲。
“是,但與閣下似乎並無干係。”
他神情泰然自若,聲色偏向於天生的柔和溫順。
但在晏雲臺看來還多了旁人似乎無懈可擊的鎮定同自信。
他倏而輕輕一笑,多少帶些不以為然的意味,單槍直入:“我要知道闕心環的下落。”
風歸裡眸光微動,下一刻卻收斂得極好,“閣下找錯人了,在下並不知曉闕心環是何物。”
晏雲臺盯著他,此時還算氣定神閒地同他打太極:
“你認為,我要是不知道些什麼會來問你?你應該更聰明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