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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稟報城主,人找到了!”
人來報的時候,晏雲臺正準備動身去找十伏忘。
這一月來他走過極西多地,試圖找到與之前相關的記憶來。也順便探清極西各方勢力,為再建湜水城做足準備。
他有直覺,這一回闕心環沒那麼容易得手,自然要先豐羽翼。
找個人花一月之久,令人心情不愉。加之記憶的事情無果,他煩躁道:“把人帶回來,浮七你帶人去一趟,十日後我回來要見到人。”
說完滿臉陰鬱地策馬離開。
那日夢境結束之後他百思不得其解,時間越久越發漸生一種難言的恐慌來。
突然就想到十伏忘一定還知道些什麼。
故而立馬動身前往。
極西的地形分佈大概從中二分,靠東一半為半蠻,與大尋、開雲兩國隔著梨山棧道相接。
三地毗鄰的三交地界分別是半蠻東中、大尋蘭符川、開雲黃泉嶺。不過從八十前開始,蘭符川與黃泉嶺已被梨山隔絕,劃充了極西。
另外靠海一半南北二分,北為西蠻,南為南蠻。
除了從兩國因重罪流放的人之外,這裡的人都是亡修族人。
八十年前,亡修國滅,族人卻未死。如今世世代代在極西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世人都只道因果報應。
時間越久,極西之境就越是腐爛,他們曾經的國土越是世人眼中煉鬼的惡獄。而他們自己也同樣世世代代不得善終。
一路馬不停蹄地進入半蠻,不曾想在半道一處小路上被人攔了下來。
單單一人,並不是亡修人。
晏雲臺遠遠瞧見,放低戒備,速度慢下來。
中年男子衣衫破舊面黃肌瘦,頭裹抽了線的花褐色麻巾。
他隔老遠地抬手將少年攔下。
看著眼前全身上下寫滿不好惹的人,男人忽然就想起託他之人所叮囑的話:
“我朋友脾氣不好,你送完信之後只管離開,不要多說話。”
等真正對上馬上的人黑不見底的雙眸時,身子更是難抑地打起顫來,“公子可可是姓晏?”
話落也顧不上人有沒有回答,只將手中的信往地上一放立馬就跑沒了影。
十幾歲的少年,黑衣,模樣好,帶著白傘,……應當錯不了錯不了……
反正等也等了,信也送了,對得起那人相贈之恩。
……
晏雲臺下馬撿起信,眯著眼,心中莫名有不好地猜測。
果然,
——有事離開,勿憂。
末了留了一個十字。
心底思緒翻湧,額角的碎髮拂過眉眼的沉鬱。晏雲臺將手中的紙張捏碎踩在腳底,轉身上馬返回西蠻。
一來一去白白花了三日,白日裡都在趕路,駕著馬就算打傘也總會被日光曬到些,自然少不了一番折磨。
無界山。
江逢寧一招行雲流水的披光劍法使得爐火純青,須臾,收劍在草地上坐下來。
抬起的指尖在耳邊扇著風散熱,這兩天總覺得身上冒熱氣,稍稍動一番身上就出了不少汗,自己也不是易汗體質,奇怪奇怪。
她抬頭朝遠處望了望結界之外,心想也還沒到入夏之時。
胡亂想了一番,大概是師尊佈下的結界出了問題。
她不再多想,轉而悠悠地嘆氣。
晏雲臺走的一個月,想他……
不行!
她不知何時才能下山,不知道到時候晏雲臺還記不得她。
那這兩年的關係不就白白培養了!
晏雲臺越長大心防越深,接近他怕是極難。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於是她起身跑去海天一色找師尊。
“師尊師尊,我能不能養一個可以送信的鳥?比如小白鴿啥的?”
無衍看了她一眼,言簡意賅:“信鴿飛不了極西那麼遠。”
江逢寧大驚,師尊怎麼知道她要給晏雲臺寫信?!
不對,師尊如何知道晏雲臺會在極西?
還沒等她想明白,無衍見她一臉震驚的模樣心裡瞭然,眼底帶著一點笑意,卻又像是隱在薄霧之下,看不清也道不明。
溫聲道:“你們相處兩年,你心中惦念他,為師也是猜得出的。”
這下江逢寧直接是坐都坐不住了。
惦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