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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呼,這才走到望北山跟前,冷風卻已經像是夢靨一般死命地吹來,狠狠地鑽進衣袖,似乎要把全身的熱氣給抽乾得一滴不剩。
“長風大哥,我怎麼感覺越來越冷了?”少年身旁的姜寧噘著嘴問道,他兩隻手裹住衣袍,似乎有些顫顫發抖。
姜瞳雖說是女孩兒身,但畢竟年長一些,這點寒還是經得住。倒也不見她吭聲,一路上只是默默不語。
“來,把外衣披上。”徐長風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到姜寧身上。
“長風大哥,你不冷嗎?”多了一件外衣,姜寧氣息這才緩和了許多,卻又有些戀戀不捨得模樣看著徐長風問。
少年笑著搖頭:“沒事,等過了望北山,我們再添幾件冬衣,到時候就不怕冷了。”
三人是今日清晨下的車,為了避免柳家的人懷疑,車伕也不敢出來太久,扭頭便往回疾馳而去。好在這店家的祖傳藥的確是效果驚人,加上徐長風本身就是修行者,這才過去四個時辰,便已經可以徒步行走。
若是不拉開衣裳去看,還真不知道他才剛身負重傷。
此時過正午,日照減弱,越往前走也就會越冷。按照三人的腳力來算,天黑之前應該是可以過望北山,添置冬裝。可下車前車伕再三強調,柳家一定會在望北山關卡派人盯梢,想要去北冥,就不能走官道,得從山上繞過去。
這樣一來,便是要在望北山上過夜了。
“姐,我餓了……”正走著,姜寧不禁捂著肚子,低聲私語道。
姜瞳雙眸一眨,從包袱裡取出一塊粗餅,掰開一半遞給姜寧。姜寧接過粗餅,便大口咬起來。他年紀尚淺,並不知道這塊粗餅是三人最後的口糧。
昨夜裡走得匆忙,也沒能補給乾糧,想到這兒姜瞳不禁發了愁。
“恩人……”她凝視粗餅猶豫了好一會,朝著少年望去,輕輕將剩下半塊粗餅伸出。
徐長風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這怎麼行呢!”姜瞳自然不信這話,都說修行者可以少食,可也不能腹中空空如也。若是再遇上柳家之人,少年是她們姐弟最後的倚仗。
“沒事的,一會上了山,我會想辦法打些野味。”少年笑著說道。
姜瞳比她年齡小几歲,卻很很懂得人情世故。徐長風這一路上也曾在捫心自問,究竟花這麼大的力氣去幫助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值不值得。
自然是不值得。
“丫頭,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啊……”看著姜瞳的側影,少年心中忍不住發出感慨。
如今北秋風下落不明,那一對神秘的師兄妹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徐長風已經不是頭一天闖蕩江湖的愣頭青,長安十年足以讓他明白很多道理。周琪軒的介入,更是讓他在短暫的修行路上,沾染了幾分血腥味。
否則昨夜面對柳燁,他必死。
因為避開官道的緣故,又得多花不少時間。
黃昏之時,三人才登上望北山。自北冥安定以來,望北山也就再也沒有行人光顧,即便如此,在這兒依舊能找到些許殘兵裂甲,孤墳荒冢。
少年拔出孤影短劍,一路劈開野草,小心翼翼地登山。
這兒埋葬的都是些無名烈士,有的只留下一隻手,有的透露不翼而飛。即便清明時節,也不會有多少人來祭奠。更何況,誰又情願相信自己的兒孫戰死沙場?
死不見屍,有時候倒也是一種可笑的祈禱。
呼呼呼……
猶豫夕陽西下的緣故,殘餘的斜陽被望北山遮擋大半,周圍的景色一時間暗淡許多。
吃了半塊粗餅的姐弟二人到不覺得有什麼疲倦,只是看著周圍這些孤墳荒冢,那幽森的氣息,足以令人感到詭異。
“這裡好多墳墓……”姜寧似乎有些怕了,右手緊緊地拽著徐長風的衣角。彷彿只有緊靠著這個人,才能讓他獲得些許安全感。
“啊!”姜瞳忽然間大叫了一聲,少年回頭望去,只見她身形已經不穩,欲要順著山坡一路滑下。
好在少年及時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了?”徐長風關心地問。
在這種地方不可能有柳家追兵,但他的神識一刻也沒有放鬆下來,但並沒有察覺有神異樣。故而對姜瞳的驚嚇,顯得有些疑惑。
姜瞳臉色煞白,張著小嘴不停喘氣,伸出顫抖地手指對著一處草叢。
赫然是一具慘白枯骨!
姜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