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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口齊整的白牙:“不知兄臺怎麼稱呼?”
“敝姓梁,字子明。”梁夜道。
程翰麟瞪大眼,張大嘴,嘴裡簡直能塞下個雞蛋。
“樑子明?哦!你就是那個進士科魁首樑子明?!廉州人……對上了!”
不等他回答,程翰麟便哀嚎起來:“樑子明啊樑子明,你害得我好苦!
“你可知道,在下這三年抄了多少遍你的詩文?你寫一篇,阿耶就逼我背一篇,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能寫!
“阿耶見天地數落我,人家樑子明詩賦雙絕,策文都作得氣勢如虹,人家樑子明入國子監兩年就考了進士魁首,你呢你呢?只有一張臉能看……
“沒想到你連臉都生得這樣好!你就不能給我這等庸人留條活路麼?!”
海潮氣不打一處來,虧她方才還覺得程翰麟人不錯,沒想到這麼沒出息。
梁夜臉上既沒有得意之色,也沒什麼不自在,只是微微欠身:“謬讚。”
青衣男子也作揖道:“梁公子真是少年俊彥,失敬失敬。”
程翰麟奇道:“兄臺未曾聽過樑子明的名號麼?”
青衣男子道:“慚愧,在下只是個小商賈,又遠居窮鄉僻壤,孤陋寡聞。”
程翰麟:“看兄臺的模樣像是讀書人,官話又說得這樣好,談吐又不俗……原是在下想當然爾。”
青衣男子道:“說來慚愧,在下也曾不自量力考過明經科,奈何屢試不第,幾年前回黔州老家去了,做點小買賣之餘,替人代寫書信,抄抄經卷……”
程翰麟:“原來如此。”
“對了,鬧了半天,在下還未自報家門,”青衣男子揖道,“敝姓江,單名一個慎字。”
江慎又把其他人的情況簡單向梁夜介紹了一遍,末了環顧四周,苦笑道:“不知這是什麼地方,我們都一籌莫展,不知梁公子有何高見?”
梁夜沉吟:“諸位中,是誰先到這裡的?”
江慎道:“是法師。”
那沙門撐開眼皮。
梁夜看了他一眼:“當時此處空無一人?”
沙門一頷首。
梁夜看了他一眼:“法師可曾動過這裡的東西?”
沙門拉下臉來,怒目圓睜:“檀越這話是何意?”
“在下並無他意,”梁夜平靜道,“法師只需回答有無即可。”
沙門哼了一聲:“貧僧只比那女檀越早到片刻,能動什麼!貧僧一個六根斷盡的出家人,不過問凡塵中事,檀越大可不必將貧僧當犯人審。”
梁夜微微頷首,語氣仍舊淡淡的:“那敢問法師,衣襟裡藏的是何物?”
眾人大驚,都向那沙門看去,果然見他衣襟微微鼓起。
沙門卻並不慌張,冷笑道:“貧僧衣襟裡藏著何物,與爾等何干,總之不是偷的不是搶的。黃口小兒,平白誣人!”
江慎打圓場:“法師稍安勿躁,梁公子許是誤會了什麼。”
梁夜抬手指了指主龕:“這神像上缺了一物,大小與法師衣襟中的東西彷彿。”
眾人都去看那石像,卻沒看出什麼異樣。
程翰麟起身走到神龕前,搔了搔頭:“石像上缺了東西麼?我怎麼看不出來?”
梁夜道:“這石像雙翼高張,四肢著地,是擒拿的姿勢。”
程翰麟:“在下只道那石像姿態詭異,原來如此。”
沙門冷笑:“說的好像親眼見過似的,僅憑一個姿勢,就誣我作賊,豈有此理!”
梁夜繼續道:“此外,臺座上積灰甚厚,唯獨指爪之間三寸見方潔淨無塵。”
程瀚麟拊掌:“果真!真是好眼力,不愧是樑子明!”
海潮不滿地乜了他一眼,這程翰麟真是沒見識,一驚一乍的,她和梁夜一起長大,對他這些本事卻是見怪不怪了。
小時候一群孩子捉迷藏,不管躲到哪裡,梁夜都能立即把所有人找到。
她從小丟三落四,每回丟東西,也都是梁夜替她找回來。
梁夜看向沙門:“法師不妨拿出來看看,若是誤會一場,在下與你賠罪。”
江慎道:“法師不如讓我等觀瞻觀瞻,也好消除誤會。”
程翰麟也勸他:“沒準那東西里藏著出去的線索,再者這裡處處透著妖異,萬一那東西是不祥之物,藏起來是害人害己。”
那沙門緊咬牙關,脖頸上青筋凸起。
海潮最煩這種不知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