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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山並不高,但十分陡峭險峻,林木繁密,林中常有野獸出沒。山腰是開鑿出來的一條驛道,在前朝時曾是官道,後官道廢棄,便成了羅家灣北上的唯一通道。
二牛等人趕著馬車,行走于山野大道,馬車轔轔之聲在這山野中十分清晰,傳出很遠。
如今已經盛夏,豔陽高懸,炙烤大地一片火熱。
幾人趕著馬車出了村,一路緩慢行走。二牛道:“今日這太陽可厲害,都曬得我頭昏眼花了。”
小成道:”二牛哥,若是見了小嬋姐姐,恐怕是更暈了吧。“眾人鬨笑,二牛道:”我就暈了,我高興,你是不是眼紅了?“小成道:”你就吹吧,還我們眼紅。小嬋姐姐喜歡的是那個小江,你就算是暈那也是白暈了。“幾人在閒聊,卻沒有發現不遠處的樹林中有一條人影閃過。樹林中,影影綽綽藏著二十幾人,其中一人黑巾蒙面,腰懸長劍,雙目猶如鷹隼般凌厲。
“剛才過去的馬車是怎麼回事?”
那蒙面人問道。
“便是幾個村民趕著馬車經過……”
蒙面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著早已去遠,不見蹤跡的二牛等人的方向,沉聲道:“不好!快隨我進村。”
二十幾人呼嘯而出,飛奔羅家灣。一到村口,便見山村中一片祥和,只是村民見了他們紛紛躲避。蒙面人道:“夏榮,他們在哪裡?”
一名漢子揚刀指向村西羅旺家,說道:“就是那裡。”
蒙面人冷眼看去,喝道:“走,去看看。”
二十幾人齊齊奔向羅旺家,一到籬笆外,便見幾人正在小院中飲酒,其中一人尚是白髮蒼蒼之老者。
蒙面人眼神凌厲,看了這正在飲酒的老少四人,沉聲問夏榮道:“便是這裡嗎?”
夏榮點頭,來到籬笆扎就的小院門前,說道:“前日住進你們村中的那幾人呢,可在這裡?”
正在喝酒之人中,自然有無痕在,他聞聲偏頭看向外面,驟然見到這二十幾人,人人都握著明晃晃的刀劍,似乎吃了一驚,駭然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找他們做什麼?”
夏榮道:“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他們可在這裡?”
無痕猛然搖頭,說道:“你們是問黃三那一夥人嗎?他們……他們早就走了啊。”
“走了?小子,你可別胡說八道,若是你敢欺騙你家大爺,我便血洗你這羅家灣!”
無痕似乎更是一驚,手中酒杯墜地,驚恐萬分的說道:“我哪敢欺騙?他們也和你們一般的凶神惡煞,我……我誰也不敢惹……你就算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你們啊。”
夏榮等人看著無痕這戰戰兢兢的驚懼之色,倒也不似是有假,料想這小小村民也不敢胡言欺騙。但他還是沒有完全相信,手中鋼刀指向那幾名正在喝酒之人,喝道:“你們說,這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三人更是懼怕,臉色都已經改變,連聲道:“確實是早就走了,他……沒說假話。”
一名漢子大怒,揮刀將籬笆門劈開,便要進去行兇。無痕等人驚慌失措,一人甚至軟倒在地。
“且慢,花寨主!"
那人收刀,遲疑的看著蒙面人,說道:”為何?“”看情形,他們應該是真的走了。“
花寨主看著驚懼的無痕等人,忿忿然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明明約定……“蒙面人舉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沉聲道:”可能是事發突然,他……這件事幹系重大,我們不能自找麻煩!這些村民縱然是殺了,也於事無補。“略一沉思,忽然想起一事,說道:”剛才那出村的馬車……莫非有詐?“夏榮道:”那便是幾個村民,屬下看得真真的,車上全是乾草,不見……“”不好!我們上當了!乾草下面定然便是那箱東西……快追……“蒙面人頓然醒悟,二十幾人快速撤出村子,無痕看著他們匆忙離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黃三自房中走出,說道:”好險!他們若果真惱羞成怒,這滿村子的村民可就遭殃了。“無痕道:”他們的目的是你保的鏢銀,不會節外生枝的。這賭注是大了點,但如果不這樣,他們也不會上當。“”好在沒事,否則黃三百死莫贖!“
黃三依然心有餘悸,剛才若果真動手,恐怕這村子裡不少村民便要跟著遭殃。心中更加佩服無痕膽識,望著已經不見人影的路口,喃喃道:”希望二牛他們能毫髮無損的回來。“無痕則沉思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事發突然……這是什麼意思?他指的是誰成事不足,又是誰事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