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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
鄭國嘆道:“修此渠不過為韓延數歲之命,是為韓臣之命數,然渠成為秦建萬世之功,是為工匠之職責。”
昌平君在一旁聽著像是君臣的一唱一和,他明白嬴政既然要重審鄭國,那他心裡一定早有了打算,便道:“大王,殺鄭國為小,修渠於秦國獲利為大,眼下修渠到了最後關鍵時刻,實在是不能少了鄭國這個設計者。”
李斯亦附和:“鄭國是個難得可貴的水利人才,殺之還不如為我所用。”
秦國兵力雖然強盛,決定戰爭勝負的最關鍵因素還有糧草,秦軍再是堅甲利兵,若糧草不濟,窮兵黷武也無用。且一統六國的重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要打持久戰,必得源源不斷的糧食。此渠成,定能改善關中的土地貧瘠乾旱少雨,使之變成一個肥沃的大糧倉,何樂而不為呢?
嬴政道:“韓遣鄭國來秦作間,然鄭國入秦以來,實修渠為秦。秦之立法,乃為安百姓,利國家也。今鄭國雖謀逆在前,寡人念其多年修渠有功,特赦之,使續修渠,為秦謀萬世之利。”
鄭國雖得以繼續修渠,但年輕的韓王寢食難安,恐被牽連,於是送王妹公主玹入秦與秦王修好。
新秋時分,韓公主玹入咸陽,城中黎民爭先觀望,皆為秦自豪,夫韓之弱,方送女請和。
初寧亦盛裝於承元殿召見韓公主,受其叩拜大禮。公主玹比初寧小兩歲,是個規矩的美人,有養尊處優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也有溫柔和煦的螓首蛾眉,美目巧笑。
禮畢,初寧嚥下心中酸楚,端莊含笑道:“大王與我商議,封公主為美人,居墨林殿。”
公主玹起身行禮道:“謝大王王后。”
白萼朝初寧左邊一引,說:“這是黃美人。”
公主玹欠身行禮:“姐姐安好。”
雲容起身回禮。
初寧道:“墨林殿已歸置妥當,我也安排了前後各五個宮女內侍服侍。但韓美人從韓國遠道而來,風俗人情各不相同,想必還有許多不足之處,以後妹妹若有什麼用不慣的,儘管來告訴我。”
公主玹道:“多謝王后費心,王后的安排想來是周全盡善,少不了的。”
初寧此刻是及其標準的假笑:“如今多了韓美人,宮中也更添些歡笑了。早聽聞你是溫柔嫻靜的,今日一見確如其分,不知你來的這一路上,可還習慣了秦國的水土?”
“王后過譽了。”公主玹道:“臣妾自幼身子弱,故而是帶著女醫一道的,開始離國是有些不慣的,好在路上女醫及時為臣妾調理,現下已是習慣了。”
初寧保持著微笑:“那就好。雖說七國都沿用周禮,但各國也有各國的禮制,各人有各人的規矩,只要韓美人行規守矩,我也個好相與的。”
公主玹忙起身行禮道:“臣妾已入秦,即為秦妃,必恪守宮規,謹遵王后的教導。”
初寧揚了揚下巴,“這隻金纏絲雙扣鐲是我送你初入秦國的禮物。”
公主玹恭敬謝過,身邊嬤嬤接過紫蓮遞給的禮盒。
初寧道:“好了,嘮叨著半日,我也乏了,想必你舟車而來更是勞頓,早些回去歇息吧。”
“臣妾告退。”
韓美人一行人退下後,初寧鬆懈下來,起身活動道:“從前訓人覺得爽快,怎麼如今這樣端坐著訓人就這麼累呢?”她回想起公主玹水嫩的臉龐,摸著自己的臉道:“莫不是我老了?”
雲容掩嘴笑道:“你才不是老了,是更貪玩了,這點時間都坐不住。”
白萼道:“韓美人年紀小,說話倒是明白,不知道是臨時學的,還是本來就禮貌端方?不過她人瞧著倒是安分的。只是跟在韓美人身後的嬤嬤一看就是個心眼精明的人,公主年紀輕輕送往他國,韓王必是不放心,特意安排宮中老練之人隨侍。”
初寧略略正色:“人精無妨,只要不陰著來就行。不過說的隨侍?只怕是監視。韓美人並非韓桓惠後所生,想來宮中生活也難自由,所以才謙卑懂禮。”
雲容聞言不由得感嘆同病相憐,身不由己。
初寧道:“但只一面也難辨其心,還是得相處才能看清。為著她也忙了半日,我們還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是夜,初寧在睦霞殿陪著扶蘇用晚膳。承元殿的宮女慕雨來通報:“王后,大王在承元殿等著你回去呢。”
初寧心意煩亂:“知道了,你也在這等著,別回去了。”
慕雨悄悄鬆了口氣,垂手侍立一旁。
雲容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