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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樓雖是唯一的天評樓,卻不如黃金樓富麗堂皇,不及寶釵樓典雅精緻,不比天璽樓高聳入雲,手可摘星,之所以能成為江東府城第一酒樓,是因為它雖在單方面比不得這三座酒樓,但卻同時擁有這三座酒樓的特色。
從外看,豔陽樓建築高大,壯觀瑰麗,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端莊大家閨秀,走進樓裡,各方面細節處卻又透著一股細膩精緻之感,宛如心細如髮的小家碧玉。
除此之外,豔陽樓因為佔盡了地利的緣故,每當太陽剛剛升起以及將要落下之時,紅豔豔的陽光或者霞光,都會充斥整個三樓,屆時紅光大盛,整座酒樓都彷彿生出神蹟,“豔陽樓”也因此得名。
正因如此,十分擅長飢餓營銷的豔陽樓老闆,在一樓擺了十三桌,二樓也擺了六桌,可三樓卻僅僅擺了一桌。
想要去豔陽樓三樓感受霞光充盈的仙人之境,可不是有錢就行的,諾大一座江東府城,甚至城主府上的尊貴客卿都以能在豔陽樓三樓吃過一次飯而引以為豪。
慢慢的,對於江東府城的人來說,別說去一趟豔陽樓三樓了,就算能進豔陽樓吃一頓飯,也是足以吹噓很多天的事情了。畢竟,江東府城作為江東境第一中心城池,從不缺乏仙宗貴胄,而豔陽樓卻只有二十張桌子。
此刻,還未到飯點兒,但豔陽樓二十張桌子已座無空席。
三樓那僅有的一張由降香黃檀打造的桌子前,自然也已坐上了客人,只是與百姓們想象得有些出入,樓下百姓們抬頭仰望間,總在幻象能夠去豔陽樓三樓就餐的會是何許人也,想來要麼是身穿金甲的超級戰將,要麼也是仙風道骨的白鬚仙人,又或者是從天兒上來的絕美謫仙,又有誰會知道,此刻坐在降香黃檀桌前的,不過是一位身著普通黑色粗布衣裳看起來沒有半點特色的中年人呢?
這個中年人的樣貌真的很普通,普通得丟入人群中便再也瞧不著了,身上穿著的粗布衣裳,更是與往來無白丁的豔陽樓格格不入。
若讓樓下昂首昂得脖子都酸了的百姓們瞧見坐在豔陽樓三樓的竟是這般人物,恐怕驚訝得下巴都要跌到地上。
但只有站在中年人身後的白袍人才清楚,這麼一個看起來有些普通粗鄙的男人,普通的外表下到底隱藏著怎樣不可思議的大恐怖。
所有人都以為單家家主是一個能經世治國的大文人,滿腹經綸,飽讀詩書,模樣一定儒雅斯文,喜穿青衫,因為一直以來,單家都是一脈單傳,若偏重修行,就難免誤了學習足以延續單家的經世之學。
一直以來,歷代單家大家主也的確都是以文弱書生的形象示人,但白袍總管卻清楚,這是一個修行者掌控主權的世界,就算單家需要了解經世之學的人治家,若修為實力不行,又如何服眾?
單家從來都是一脈單傳,所有的擔子都只能壓在歷任家主身上,沒有兄弟姐妹能幫他們分擔,所以單家大家主只能文武雙全。
起碼白袍總管就曾親眼見到過,面前這個一直對外宣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幼年玩伴,僅僅用兩隻乾燥溫熱的大手,便活生生地將昔日江東境第一強者兼城主府第一客卿給撕成了兩半。
只有最接近這位現任單家大家主的白袍總管,才知道這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傢伙到底有多麼恐怖可怕。
不管他再怎麼滿腹詩書氣自華,白袍總管都忘不了他用雙手將一個活生生的高階靈尊撕成碎片的場面。
“你猜他們會不會來?”
中年人雖是讀書人,卻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覺悟,夾起一片用豔陽樓祖傳特製醬料醃了足足一天一夜的牛肉放在嘴中,一邊頗有嚼勁地嚼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著話。
白袍總管當即微微躬身,道:“那小子不像食言而肥的人。”
中年人立馬笑了起來,道:“這是你的優點,卻也是你的缺點。白袍玉帶,風度翩翩,哪怕面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也敢賭上眼力,五湖四海不知多少人願意與你這樣的狂儒交朋友,不知多少姑娘家小娘子醉心於你,但這種習慣卻令我這個下達命令的人很是苦惱。我雖知你從來都沒有看錯人,卻還是要擔心凡事都有的那個‘萬一’。”
白袍總管雖然與面前這位江東境最隻手遮天的大家主一同長大,但聽到這話,心底仍有些發寒。
小時候中年人說這種話總是玩笑,現在長大了,中年人再說這話,便有些別的味道在裡面了。
可這是他的性格,是他的精氣神,教他如何能改變?
你能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