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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答,“一套下來帶鞋子50,這都是米利堅的進口料子,很划算呢。”
杳月和盈鳳對視一眼,雙雙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恐。杳月又問,“這條打底襪多少錢?”
“襪子一塊大洋,是尼龍的,緊俏貨,質量有保證。”
其實一塊大洋也肉疼,但對於給她的尊重來說也不算貴了。杳月對那小卷毛笑笑,直白道,“這套衣服對我來說太貴了,可以先讓給你,我先買條襪子。”
她臉上不見侷促,氣定神閒地對李姐說,“謝謝您今天的照顧,只不過我錢不夠。但我肯定會攢夠錢的,到時候我一定來找你買。”
李姐覺得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畢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跟人說自己錢不夠還是很需要膽量的,她笑著問,“是沒帶夠錢嗎?其實您也可以將隨身物品抵在本店,回家取了錢再買也可以。畢竟......是您先來的”
杳月卻無心戀戰,她還不至於為一條裙子昏了頭。她曉得這人說的“物品”是指她的耳墜,但這是她十二歲時爹媽送的生辰禮,她從拿到後就愛不釋手,根本不可能去換。
“還是不了。”她掏出一塊大洋,“謝謝您的招待,結賬吧。”
話音未落就鑽進了試衣間,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手裡只拿著一條打底襪,神情沒有絲毫不捨。
小卷毛歡呼了一聲,“快快快,給我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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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商場的那刻,還真有些幻境破碎的失落。
那套裙裝穿在身上的模樣,果然和她想的絲毫不差。兩個人一路無語,還是杳月覺得有些沉悶,故作灑脫道,“這次從家裡出來,我還帶了一條紅旗袍呢,樣式雖然陳舊了些,但有這襪子搭配,估計能稍微折中一下。”
盈鳳略一思索,“那旗袍是古法做的,放量極大,小姐,要不我幫您改改吧?”
兩人回了家把在衛家的事和商場的事都告訴了小春,小春一聽盈鳳要改衣服,當即道,“對了我有雙皮鞋來著,不過是男款,但很合腳的。”
於是翻箱倒櫃了一遭,找出那雙舊皮鞋來。小春打包票,“放心,我是不捨得穿落灰了,拿豬皮保證鋥亮,你試試。”
杳月一穿,果然合腳。小春呵呵笑,“咱倆腳碼一樣。”不知為何,語氣裡有種與有榮焉的味道。
盈鳳也找出旗袍來,正拿著剪刀比劃。想要做成洋裝是不可能了。但如今奉天女校的校服多是上襖下裙,用旗袍改還是很簡單的。這年頭學生裝吃香,不少年輕少女都會買這種形制的衣服來穿。
杳月坐在床邊,望著身邊的兩個為自己忙碌的好友,不禁紅了眼眶,當即一手抓住一個,動情道,“我怎麼這麼幸福啊,能遇到你們這樣好的朋友。”杳月總覺得過意不去,思來想去,“這次機會挺難得的,聽說是北平的教授來分享,要不......咱們三個一起去吧?”
“啊?”正準備去廚房找豬皮的小春瞪圓了雙眼,“杜杳月,你恩將仇報啊!我才不去呢,那麼無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可要去聽說書的,誰都別攔著我!”
杳月的目光移到盈鳳身上。
盈鳳拿著剪刀的手一抖,面露難色,“那個......小姐,我......我跟張家媳婦說好了那天要去趕會兒呢,不好意思哈,我不能言而無信。”
......好吧,看來就她愛學習。
*
盈鳳的手藝極好,禮拜五的晚上,杳月就穿上了改良學生裝。
家裡的鏡子太小,她專門跑到街角的裁縫店去。穿衣鏡裡的女孩文質彬彬的,杳月磨著老裁縫把他的老花鏡借自己戴兩分鐘。老花鏡架在鼻樑上,杳月暈頭轉向,心裡卻美滋滋的,幻想著自己以後穿著真正的學生裝,帶著金絲眼鏡,眾目睽睽之下指著跪倒在臺下的周蘊文,指著他道,你小子也就這樣。
周蘊文哭哭啼啼,她揚天長嘯三聲,飄然而去!
逃婚之恥休矣!
杳月嘎嘎樂出了聲,耳邊傳來老裁縫幽幽的聲音,“丫頭,老花鏡戴久了可是會眼瞎的。”
嚇得杳月趕緊還他溜回家了。
那天晚上杳月半天沒睡著,她太興奮了,長到這麼大,別說大學了,小學堂的門朝哪開她都不知道呢。於是第二天一醒,就無奈發現一雙眼下掛著淺淺的兩彎烏青。不過幸好沒睡過,杳月在約定時間前十分鐘按醒了衛家的門鈴。
奈何兩個人還是遲到了好久。
都怪衛六,臨出發還是敲定不了穿什麼,一會兒要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