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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濱知道,松蘆不會嚥下這口氣的。
果然,剛過完年,本來曖昧的氣氛就發生了變化。松蘆有一天晚上回來,心平氣和又很認真的坐下來跟他說,還是早一天去派出所把婚給離了吧。
這回耀濱沒有正面回答她,但是也沒有發火,他同意先搬走,說實話,他也沒臉再面對四季。這麼多年跟松蘆的相處,一件件,一樁樁的大事小事,他回憶起來才發現自己曾經做的有多混蛋。
他曾經嘗試過去搶走松蘆的一切,好像就是那麼的理所應當,松蘆拼盡全力奮起保護自己和孩子僅有的一點東西,換來的只有跛了一條腿和四季被毀了的前途。
當看到松蘆每天一瘸一拐的模樣時,就算是石頭的心也會跟著顫抖,耀濱頭上好像被打了一悶棍,頭疼的厲害。
有時候真恨不得瘸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後悔自己為什麼那天要下死手。他每天都在煎熬著,矛盾著,質疑著,感覺自己的情緒反應已經不夠用了,他需要冷靜理智的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自己沒有什麼錢了,僅有的一些積蓄和零散的從松蘆那蹭到的錢,能給的早已經都給了荔枝,他幫著荔枝進貨,張羅,記賬。
看著這個曾經也給了他一切的女人,這個曾經的漂亮女人,現在的眼角也有了很深的皺紋,鬢角也都是白髮,面板也不那麼順滑了,胸部也下耷乾癟的厲害,這一切都好象是蛇褪掉了的空殼,那個原本熱情洋溢,可愛漂亮的女人早就跟著時間一起溜走了。
在她家開始真的住下,跟她一起生活,也開始做服裝生意,他才開始真的開始懷疑,他還愛她嗎。
他害怕問自己這個問題,才一個月的時間,他倆已經體驗了什麼是貧賤夫妻百事哀,柴米油鹽的生活讓他倆窒息。
大吵過的那兩次,他差點就對她也動手了,還好最後荔枝梨花帶雨的撲到他懷裡,讓他覺得就這麼算了他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他自己知道,只有這條下坡路,他只能光著腳踩在碎石上,流著血走下去。
現在他知道,自己什麼都再也給不了了。一天晚上回來,耀濱看到荔枝準備了一桌子飯菜,他笑著問荔枝是不是犒勞自己的,荔枝眼睛一斜,撇著嘴說,“晚上我哥來咱家”。他是知道荔枝的哥哥的,是香坊那地片兒有名的黑社會,打架鬥毆坑蒙拐騙,沒有他不幹的,但是對妹子特別好,從小到大都不讓自己的親妹妹受一點委屈,他感覺她哥這次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就這一個妹子。但是咱現在得把話說開了,你倆不能再這麼稀裡糊塗下去了!她呢,還是太單純,頭腦簡單”,
荔枝她哥給自己倒了一杯五糧液,是他自己帶來過來的。
“你啊,最近趕緊就把婚給離了,生意、錢、房子該拿拿過來,這麼多年她跟著你也不容易”,
說著他站起來,給耀濱也倒了一杯,舉起杯子,接著說
“今天我為什麼來了,就是看你最近還是跟沒事兒人似的,我提前跟你打個招呼,最近讓你老婆孩子小心點!我妹子過不好,你家裡也別想消停”說完跟耀濱碰了一杯。
耀濱也舉起了酒杯,答應著“嗯,嗯”,但是臉一直拉著,臉色陰沉。荔枝見狀趕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站起來,
“哎呀!哥你胡說什麼呢,耀濱已經開始辦手續了,現在就是走正常流程呢,你著什麼急啊!”,
荔枝她哥沒說話,坐下來夾了口冷盤送進嘴裡。耀濱很不高興,而且他只要一不高興就會掛到臉上,讓所有人都看到。
但是他有點怕,荔枝她哥心狠手辣,聽荔枝說手上還有人命呢,前一陣市裡嚴打還逃到外地去躲了好幾個月。
他真的想逃,真想讓時間倒流,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退回從前,做那個跟弟弟在鐵道旁邊撿煤核兒的小男孩。
他心裡明鏡似的,自己無法從松蘆那拿到任何東西。但是僅有的良知告訴他,他到現在的境地都是咎由自取,是他自找的。
他恨松蘆,那個打不死又贏不過的女人,讓他受了這種威脅和屈辱。他嫉妒松蘆,這個女人從一無所有,全靠自己得到現在的一切。
他可以用任何理由,或者沒有任何理由去傷害松蘆,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別人傷害。每一次的自己肆無忌憚的打罵過鬆蘆以後,是真的特別後悔。
這一點,他沒有騙自己,他不愛她,但是他看不得她那副遍體鱗傷的樣子。在路上看到受傷的小狗,他都會趕緊給送到救護站,見不得它們受苦。
但是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