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四季徵得琦琦媽媽的允許,從客廳出來,獨自來到琦琦的房間,就在客廳後面。
房間裡拉著窗簾,天藍色的窗簾把陽光過濾成淺紅色,照射在地毯上,投出一個淺黃色的方塊。單人床靠在牆角,被子疊的平整,床單和被褥都是淡紫色的,散發著淡淡的佛手柑香味。
床腳下放著一雙粉色的拖鞋,鞋面是茂盛輕盈的羽毛,床邊的面牆上掛著幾張海報,幾乎都是各個版本的《茶花女》,有的瑪格麗特低頭拿著茶花放在胸前的,有的是阿爾芒和瑪格麗特在舞會見面的,有的是瑪格麗特在彈鋼琴的。
最大的一幅是《居里夫人》電影裡,居里夫人在午夜冬日的閣樓裡熬夜看書的劇照。
而另一面牆上,掛的滿滿的,都是瑞奇演出的海報和照片,有的是瑞奇用手拉著那頂黑色禮帽,遮蓋了半張臉,只露出微笑的嘴角和下巴;
有的是瑞奇背對著前面,穿著緊身的西裝站的筆直;有的是瑞奇塗著黑色的眼線,臉部堅毅的輪廓清晰明朗。
四季久久的凝視著這些海報,試圖從上面嗅出琦琦曾經留下的味道,找出她死亡的蛛絲馬跡。
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這些海報裡的瑞奇,眼神裡透著魅惑,以及不易察覺的一絲寒意,當四季跟他對視的時候,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紅棕色的木質書桌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只放著一本《茶花女》,跟自己的一模一樣,綠色磨砂皮封面。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書,快速的翻了下,紙張泛黃、變軟了。
就在她要合上書的時候,突然看到扉頁上,有一行小字,“我的心,不習慣幸福。也許,活在你心裡更好,在你心裡,世界就看不到我了。”
現在四季只覺得絕望和難過,當夜幕籠罩,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琦琦的房間裡,關上了燈,各種思緒都跳出來打架。
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但是好像眼淚都已經哭幹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不知道該哭給誰看。自己的內心是一塊暗無天日的深海,沒有陽光沒有氧氣,寒冷無比。
那裡只有琦琦曾經深情的造訪過,不加評判,帶著最大的善意,給四季最溫暖的的慰藉。
自己內心被恨和憤怒充斥著,被親情折磨的體無完膚,心被無數次的擊個粉碎,而不得不早已經石化。而琦琦不一樣,她的心是滾燙的,柔軟的,時刻渴望著呵護和關愛,她願意為愛而死。
但是她把琦琦變成了一個跟自己一樣的殭屍,一個行屍走肉,她把琦琦內心的火給澆滅了,把她拉進徹底的黑暗中。
她不怪李雲祥,他只是一條荒涼的道路,她自己是那路上的孤魂野鬼,一座搖搖欲墜的橋,她自己是橋底下洶湧澎湃的惡水。
她只責怪自己,甚至如果能重來,她願意用自己的命,換琦琦的命。她躺在琦琦的床上,蜷縮著,睡著了。
她看到琦琦臉龐又出現在她面前,眼睛還是那麼清澈,微笑著爬到她身邊,跟她並排摟著她躺下。
她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趕緊背過身去,怕被她看到。緊緊的握住琦琦的手,好像只要抓住它,琦琦就再也不會離開自己。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仍然沒有找到兇手。
雖然警方無數次走訪了“彼岸花”的老闆,當天值守的經理,保安,歌迷會的女孩們、樂隊成員,但是沒有任何人有任何證據,能用來證明任何事。
只是有一個女孩曾經說過,晚上她看見琦琦上了瑞奇的保姆車。但是警方再繼續追問,讓她反覆確認,將來做目擊證人,她就不敢肯定了,強調晚上天太黑了,自己也沒看清楚。
四季承認她的恐懼甚至多過憤怒,而她的軟弱多過恐懼。
她突然理解了松蘆,只想把頭埋進沙子裡,當一個盲目的鴕鳥,一切都被埋藏起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快樂,痛苦,悲傷,希望,過去,未來,一起到來,又一起消失。
警方在多方偵查走訪以後,也沒能找到兇手。琦琦的媽媽老了十幾歲,幾乎已經徹底放棄了,四季覺得這事兒肯定還是跟“彼岸花”有關,還是跟瑞奇有關。
但是他們不敢斷定,所有的證據鏈都被切斷。每個月四季只要有時間,就一定會來“彼岸花”看瑞奇的演出,雖然李雲祥無數次勸過她,繼續再這麼盯著瑞奇,她會有危險,但是四季知道答案一定在這裡。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烏雲憤怒的施展法力,瞬間就佔據了整個天空,紅色的閃電嘶吼著撕裂地面,地面開始顫抖,沉睡的雷從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