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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跟舉報者見面
,又給了四季一次機會,讓她可以再一次體會這種感覺,雖然四季從來不承認這是一種智力上的優越感,但是她為自己可以體會這種感覺而自豪。
門口雜亂的腳步聲提醒四季,有人來了。她和小波都站了起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他們經過倉庫外嘈雜的街市,穿過一條又黑又長的走廊,在盡頭終於走到倉庫。
這個男人很高,比荔枝高出一大截,得有將近1米9,但是身型瘦削挺拔,穿著一件薄防風夾克,沒系拉鎖。
兩條粗眉橫在額頭上,眼睛又大又圓,嘴巴很薄一臉絡腮鬍子幾乎擋住了整張嘴。
後面的女人雖然上了年紀,仍然清新動人,面板白皙,挑不出明顯的五官缺陷。
開門的一瞬間,女人在門口愣了半天,她怎麼也沒想到,經常去自己攤位買衣服的女孩就是四季。
旁邊的男人滿臉不解,看看她又看看四季,小波也有點懵。四季看到是荔枝,也很驚訝,不過她很快就緩過來了,早該猜到就是他們。
“我跟阿姨見過面的,之前總去她那買衣服。阿姨賣的衣服,物美價廉”四季一邊笑著說,一邊把他們讓了進來。
荔枝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哥”,紅著臉指著後面進來的那個人。
“這不太好找啊”,荔枝她哥衝著四季點點頭,跟進來了。
那個熙熙攘攘的地下市場,那些服裝攤位的叫賣聲充斥著耳膜,汗液飯菜廉價布料混合成的混濁氣味,那一幕幕又浮現在了四季眼前。
有很久她都沒有去過那裡了。
但是四季知道,荔枝一直在她的生活裡,每時每刻,無處不在。
在自己皺起的眉頭裡,在夜裡流下的淚水裡,在對媽媽的思念裡,在松蘆腿上的傷疤裡,血管的腫塊裡,無聲的淚水裡,耀濱砸下去的凳子上,在回憶裡厲聲的咒罵聲中,在膨脹的慾望裡。
她是惡鬼,是遊魂,在自己生命的每個角落裡飄蕩著,躲藏著,訕笑著。小波給他倆拿了兩把椅子過來,讓兩個人坐下。
荔枝聲音有點顫抖的說,“聽你爸說了,你這孩子有天分學習好,等哪天上姨家見見你弟弟,讓他也跟你多學習。
對了,你要是需要衣服,就去我那拿,不用給錢,多選幾件換著穿。”
四季點點頭,低下頭繼續翻著賬本,一陣沉默,誰都沒有說話,好像他們之間有一隻魔鬼飛過,誰先說話就會吸引它的注意力被抓走一樣。
荔枝先打破了沉默,“你爸有一些事情,委託我來跟你說說”,荔枝撣了撣褲子,四季抬起了頭,盯著她期待著她能說什麼。
自己的爸爸,委託別人來跟自己說話,真有趣。松蘆的死亡鑑定上說,因為她本身就有腦梗和心血管病,所以死亡有她自己身體的原因,就好像松蘆一出生就帶著這個病一樣。
“你認真的樣子真的像你爸爸,有點兇。”為了緩解尷尬,荔枝笑了笑說。
四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眉毛緊皺著,嘴巴不知不覺的使著勁兒往前擠,哦,爸爸的樣子。
松蘆曾經無數次的抱著幻想,以為耀濱每一次的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字跡工整的保證書,耳鬢廝磨幾番溫存之後,自己的委屈隱忍能換來是起碼風平浪靜的生活。
但是她知道,自己和松蘆都還是錯了,他的心是一塊陰曹地府的頑石,上面被施了最恐怖的魔法,佈滿雜草和荊棘,良心永無天日能夠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