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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其實很難理解,作為封建歷史上第一個集權制皇帝,秦始皇的威嚴究竟達到了何等程度。
分封制在中華大地上延續了八百年了,儘管有春秋戰國這段時間的禮崩樂壞,但各國生活的人們習慣了分封制,也只知道分封制。
他們並不認為自己和其他地方的人屬於一國。
在百姓心裡,秦人依舊是秦人,趙人依舊是趙人,這種認知甚至延續到了連漢朝四百年都過去的時光,可見分封在人們心中何等牢不可破。
可就在這種四分五裂的認知中,秦始皇依舊強行將所有國家彌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嶄新的華夏大地,沒有分封出去的土地,所有領土都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秦始皇。
而能強行將這種認知推行下去,依靠的除了軍功封爵的大秦鐵騎,還有秦始皇本人的深沉威嚴。
這種威嚴讓他在朝堂說一不二,說實行郡縣制,就沒有人能將分封制再度推出。說要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就能把政令推行下去強制執行。
少年登基,青年親政,連克六國,建立起大一統的大秦帝國。如今的秦始皇每一步都走在史無前例的新道路上,更讓這種王者之威鍍了一層令人無法直視的金光。
所以趙高要等始皇死後才敢肆無忌憚擴張自己的野心。
所以剛毅而武勇的公子扶蘇收到召令便提劍自殺。
所以……
所以在突然冒出一個陌生女孩說自己是五公主,見到陛下就稱“父皇”的情況下,滿朝上下硬是無一人敢露出過於明顯的表情。
萬一真的是陛下在外面生的孩子呢。
如果不是,為什麼趙高會帶一個“假公主”光明正大出現在宴會上?
再回想剛才匆匆進出的蒙毅趙高侍衛等人,眾人感覺自己嗅到了某種陰謀的味道。為避免貿然出頭成為炮灰,別說朝堂上那些人尖子公卿了,就連幾個公子公主都乖乖把嘴合上,生怕惹了父王生氣。
就是最大的受害人五公主都不吭聲了。
這人一來就叫什麼“父皇”還“陛下”,恭敬之意都溢於言表,甚至有些過分諂媚,誰敢大喇喇頂上去?
大家心中有志一同,不管是不是公主,都得由陛下決斷。
只當自己是沒有感情的宴會機器罷了。
大殿內因為這些不可言說的小心思有一瞬間的沉寂,之後的熱鬧又顯得多少有些浮誇了。
始皇帝想了想,決定先把婁繁安撫下來。她的不凡是肉眼可見的,不管“父皇”是怎麼回事,先把人留在身邊慢慢探查。於是他沒有應下婁繁的稱呼,但也沒有否認,只是招來人給她在席上安排了位置:“入座吧,靈芝呈上來寡人瞧瞧。”
嗯,他還惦記著這個比人臉還大得多的靈芝呢。
趙高順勢把靈芝呈上去。
始皇帝將靈芝接過,並不避諱地上手摸了摸,感覺同普通的靈芝觸感差不多,只是格外新鮮水靈,甚至能聞到些許泥土的腥味,彷彿剛從地裡摘出來沒多久。
可哪怕始皇都知道,這種品相的靈芝只能在遠離人煙的深山中碰運氣,待到摘下並運來咸陽,怎麼也得十天半月的功夫,要是不做處理只怕半路就壞了。
所以就連天下之主的始皇,類似菌菇海鮮之類的鮮貨也多是吃曬乾後的,能拿一扇新鮮的靈芝出來……難道是以縮地成寸的法術趕路麼,可進咸陽城後儀仗隊行車的速度又很正常……
趙高趁始皇打量靈芝的功夫,悄悄自己這一路的觀察和婁繁的反應一一道出:“仙師一路並未使用任何法術,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且似乎從未見過章臺宮這樣宏偉的宮殿,驚歎之意十分外露。”
說到這趙高也有些不解,按理說這種高人不應當見多識廣,喜怒不形於色嗎,為什麼表現得與外表一樣,似乎真的年輕不知事似的。
始皇帝食指輕輕點了點桌案,沉吟片刻,揮手示意他下去。
趙高便安靜地退至一旁。
作為中車府令,他也有自己單獨一個席位,不過由於經常要為陛下跑腿辦事,這種時候他一般都選擇陪侍一旁,好讓陛下能隨時傳喚。
這時候,侍人早已非常知機地把婁繁安排下去了。
宴會是分餐制,每人一個單獨的席位,跽坐在席位進餐。
婁繁的座位被安排在了女公子那一列席裡。
非常微妙。
當然,她自己並不知道,所以能非常自然地坐下,非常自然地跟旁邊應該是姐妹的女孩笑著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