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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婢女叫春意,低著頭,聲音哽咽:“是半個月前,小姐突然從庫房裡找出這幅畫,讓我們掛上。”
雪絨看向任奕,對方點點頭:“半個月前,姬姑娘突然又對我冷淡起來。”
時間對的上,轉折生在半月前,雪絨又問春意:“掛上畫的時間再具體些,前後姬姑娘遇到過什麼事?”
“小姐吩咐我們掛畫前後不喜出門,唯一一次出門就是去參加太子的壽宴。”另一個婢女叫秋思,摸了摸眼角的淚,忍著哭聲把話說清楚。
盧峰從雪絨問話開始一直在旁記錄,見有突破性線索,他一直盯著婢女。
目光強烈下,春意頭都不敢抬,低頭諾諾道:“更多的我們也不知道了,宮宴規矩多,有皇后娘娘照看,姬府的姑娘們不須帶上我們這些婢女。”
問出是宮宴,雪絨看姬玄馨,姬玄馨意會,派人送來宮宴名冊,幸而姬府背靠皇后,凡宮宴,必定會備份名冊在姬府收著。
因著太子年紀小,皇后意思不聲張,怕折了孩子的福報,因此邀請的人不算多,名冊上幾十人。
衛承之翻看名冊,劃去女眷,名冊上男子計二十六人。這些人大多為皇室宗親,還有些功臣在內。
衛承之先一步說出推測:“姬姑娘必定有心儀之人,兩人因著什麼原因不能在一處,否則何必如此扭捏反覆?”
雪絨也是這麼想,姬家全族戰功赫赫,姬玄悅想嫁給心愛之人豈不是說句話般輕鬆。
除非那人已經成婚或者定下婚約,否則不會對任奕忽冷忽熱。
這句話衛承之顧忌姬玄馨沒說出來,不過看姬玄馨臉色,她也想到這層。
在姬玄馨眼中,任奕常年在邊關征戰;盧峰性子直很少和朝中官員打交道;衛承之面冷心冷不愛理會那些虛與委蛇的人;雪絨剛失憶誰也不認識。
她拿起筆,在名冊上勾勾畫畫,排除同姬家交好且尚未婚配的男子七人。
雪絨便問春意和秋思:“這些人可有和姬姑娘想熟的?”
她們走至雪絨身邊看名冊,掃視幾遍後,確認沒有落下的,謹慎的搖搖頭:“並未,我家姑娘不愛出門,要說能與人接觸,就是推脫不掉的宴會。”
“像這樣在朝中任職的大人,我家姑娘更是無從接觸。”秋思指著有婚配的男子說完,又指了指葉子軒名字說:“像這樣同我家姑娘年紀相仿的,能在宴會上碰見幾面。”
盧峰見婢女指著“葉子軒”,立即激動道:“那你見過姬姑娘在宴會上和哪名男子走得近?”
春意忙道:“我家姑娘喜靜,參加宴會也是一個人尋偏僻角落,很少和人玩笑。”
剛才去英國公府,葉子軒也說自己尋僻靜角落待著,那二人會不會藉此會面?
“你們小姐參加宴會,都是誰在跟著?”雪絨問。
兩個婢女抬手,說每逢宴會二人都跟著,只是小姐在席間玩耍夠了,要自己獨自逛一逛時,不許她們跟著。
有回她們兩個偷偷跟著,被姬玄悅發現了,姬玄悅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把她們嚇壞了。
姬玄悅性子溫婉,從不對下人發脾氣,從前有人弄壞了她價值不菲的首飾也不曾沉過臉。那次她惡狠狠的訓斥了兩人,說她們再敢跟著,就不帶她們出門了。
此後凡姬玄悅要獨自出門,她們都不敢跟著。
雪絨忙問任奕:“敢問任公子是什麼時候回來幾個月了?”
“我記得我是臘八回來的,現在是四月,差不多剛三個月零幾天。”任奕回答。
“任公子剛來府上時,姬姑娘可時常去探望?”雪絨問春意。
春意點點頭:“是啊。”
任奕說姬玄悅剛開始知道父親的想法,還願意和任奕相處試試,態度十分關切。
這不作假的話,姬玄悅有心儀之人就是近三月內的事。
雪絨又問兩個婢女:“你們小姐近三月內,可有哪次出門再回來,有異常的地方?”
二人想了一陣,秋思先說:“大寒那日,長公主宴請很多人去她府上,說公主府後山的梅花開了,請年輕小輩去賞花作詩。”
秋思這麼一說,春意想起來,繼續道:“大寒那日下了雪,路上滑,小姐本不願意去,是太常寺卿家的小姐說長公主請宮廷畫師來作畫,小姐這才出門。”
“那日下的雪沒過腳踝,小姐鞋襪溼了。”秋思越想越覺著不對勁,緊皺著眉頭:“長公主對我們家其他小姐也是十分喜愛,那次長公主親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