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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身份尷尬,無論謝元姣和談襄怎麼處理,都容易惹上苛待生母的惡名。
這樁難辦的麻煩事,京都裡能折乾淨的人,也只有太后娘娘了。
“太后宅心仁厚,先帝在時,你靠著一己之力能將整個後宮治理得那般妥帖,兒臣相信娘娘此次也能將崔夫人安置好。”
蕭太后的眉毛幾乎快要擰到了一起:“謝元姣,你讓哀家去安置崔夫人?你說什麼胡話?”
“兒臣可沒有說胡話。”
“太后您想想,崔夫人可是為先帝誕下一個皇子的,勞苦功高,遠遠遮過了她身上的汙點。”
“再說崔大人是朝中最清正的臣子,怎麼也不會和先帝搶女人的,這樣算來,崔夫人還是先帝的妃嬪呢。”
短短几句話,將崔旭變成了忠臣,將崔夫人變成了誕下皇子的功臣,又將她變成了仁厚嫡妻。
蕭太后氣得牙癢,偏生還不好反駁。
謝元姣朝她露出一抹端莊溫和的笑:“娘娘,事情已經到了這步,陛下都承認了和崔夫人的母子關係,斷沒有扔下不管的道理。”
“以往您是六宮之主,現在仍是。”
“太后也不必束手束腳,擔憂些旁的。兒臣已經事先派人告知了御史臺,這樁事已經全交給娘娘來處理了,那些古板的老臣全都覺得此事交由太后處理頗合禮法呢。”
“兒臣、陛下和御史臺都等著瞻仰您臨危不懼、果斷大氣的風姿呢。”
她說完,摸了摸肚子,也不顧蕭太后黑如鍋底的臉色,自顧自地道:“時辰怎麼這般晚了,兒臣還請了魏太醫診脈呢,便不打擾太后午休了。”
等那道狡黠到可恨的臉消失在殿內後,
蕭太后滿腔憤懣,猛地掃落滿桌杯盞。
如今誰去出面處置這崔夫人,都會惹上一身麻煩。
尤其是那崔旭,擔著禮部尚書的官職,卻是個深藏不露的笑面虎。
當年就連先帝也不得不妥協,答應只將孩子接到宮裡。
她若是生生將崔夫人變成了先帝的勞什子太妃,等於得罪了整個崔家。
蕭太后一陣頭疼,捏著眉心,下意識道:“殷珍珍,奉茶。”
默了半晌,沒人動作。
殿內更靜了些。
她這才記起殷珍珍已經死了,心中煩悶更甚。
謝元姣回了承乾宮後,心情頗好,就連喝藥時也再沒推三阻四。
流煙將藥碗遞給身後的小宮女:“娘娘遇上了什麼好事?”
謝元姣瞧她一眼,在她耳邊低聲嘀咕一陣。
……
流煙驚詫地喊出聲:“姑娘什麼時候去的御史臺,奴婢怎麼不知道,莫不是拋下奴婢,一個人去的吧。”
謝元姣敲敲她的腦門:“笨。我誆她的。”
“哦……那太后如果真的派人去問了御史臺呢?”
“御史臺那些人自然是會順著我的話往下說。如果太后不處置,這樁麻煩事遲早要落到他們身上,左右都是得罪人,他們將事情扔出去了,感謝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拆穿我?”
流煙眨眨眼睛,崇拜地看向她:“姑娘真聰明,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全都是被崔夫人逼出來的。現在她是談襄的生母,承乾宮也沒人敢對她怎麼樣,以後若是三天兩頭來一趟……我可受不了。”
謝元姣嘆了口氣,躺在榻上。
“對了,這幾天若是崔清禾再遞帖子,要進宮,全都回絕了……”
說著說著,她生出了幾分睏意,眼皮越來越重。
流煙見狀,連忙帶著殿內其餘人一道出去了。
謝元姣漸漸熟睡,進了夢鄉。
她好似看見了謝恣——他一人孤身站在千軍萬馬前,手持長劍,身後無人,汙血幾乎將他的面容全都遮蓋住了。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喊出聲,可嗓子卻像是被掐住了似的,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只能眼睜睜看著謝恣一人獨自面對匈奴大軍。
那麼多刀劍,全往他身上揮舞。
饒他是大羅金仙轉世,也是抵不住的,沒過幾輪,便渾身是血洞,裡面的血像是沒有盡頭,不停歇地流下。
她邊抽泣著邊跑過去,顫抖著伸手,想為他堵住傷口,卻撲了個空。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倒在地上,被數道馬蹄踩踏而過。
“謝恣!”
謝元姣滿頭是汗,從已經昏暗的榻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