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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柏看清那是什麼之後,捂著嘴,幾乎沒有吐出來。
那是人的半截身子,那東西指甲一劃,肚皮應聲而開,直將人燻暈的臭氣裡,只見那東西指尖一勾,挑起長長的一條東西就塞進了嘴裡。
那是一截腐爛的腸子……
薛柏想起了翟月樓的陽春麵,那東西哼哼哧哧,搖頭晃腦,看得出相當高興。
薛柏好不容易忍住從胃裡翻出來的苦水,那東西又抽了一根肋力送到嘴邊,吱嘎吱嘎咬了起來……薛柏終於忍不住,拔腿就下了山。
渾渾噩噩地回了忻城,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薛老爺站在簾子後,看到薛柏醒來才舒了口氣。
請來的大夫將薛柏的手放回被子裡,七八月的天氣,原本不是很冷,但薛柏就是覺得冷得骨頭都有些打顫。
他問薛老爺自己是怎麼回來的,薛老爺搖了搖頭,只道,“你在病中,就好好養著吧,其它的事不要操心……”
說著接過大夫遞過來的藥方,吩咐管家抓藥去了。
薛柏怎麼都想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山洞裡看到的那一幕,想想就頭皮發麻,想到陸莘兒還在青石鎮,掙扎著從床上起來,抬頭就見床頭站了一個人。
薛柏猛得一驚,那人似乎笑了笑。
桌上青漆鏤空的燈盞,油已經耗盡,笑聲傳來,散在濛濛的黑脆裡,像從空谷刮出來的風。薛柏忙挺直了背脊,正想叫人,就聽那人道:“薛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薛柏抬頭一看,床邊站著的人,竟然是餘之初。
他微微朝向退了退,道:“是你!你怎麼來了?”
餘之初又是一陣輕笑,他看薛柏神情憔悴,眉宇間盡是排斥,“薛兄這話說的蹊蹺,我聽李小姐說,你要見我,怎麼,難道是李小姐會錯意了?”
薛柏本能地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見你!”
餘之初道:“薛兄,看來你真的是病了……昨夜你從青石鎮回來後,跟李小姐說你要見我,李小姐看你神色凝重,恐有大事,這才連夜把我叫了過來。”
這件事薛柏確實沒有印象,山洞那一幕對他刺激太大,他連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此時聽餘之夜說,驚訝之餘,又有些憤怒,“你果然和她有關係……那天的事,是你們故意的吧?”
餘之初笑容終於收了去,他悠悠閒閒地走了幾步,“你還不算太笨。”
見餘之初直接承認了,薛柏又氣又怒,恨恨地道:“你究竟想從我身邊得到什麼!”
餘之初反問道:“你身上有什麼?”
餘之初的語氣輕輕淡淡,甚至還帶著一絲輕視,但薛柏已經完全不在意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從開始到現在,他就一直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像棋子一般按步就班的走著,想起山洞裡那一幕,薛柏再也無法淡定,“那些人哪裡去了?”
似乎薛柏問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餘之初道:“你不是看見了麼。”
說著又道:“看來那東西真把你嚇得不輕,不過也難怪,像你們種一出身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的人,什麼時候看過那樣的東西。那麼長的牙齒,嗯,惡是惡是了點……不過薛兄,人骨子裡就是那樣的呢。”
餘之初伸出手,食指與拇指比了比,朝薛柏伸過來。
薛柏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警惕地道:“你要幹什麼!”
餘之初哼了一聲,“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只是手頭有些緊張,身邊又缺一些人手,以薛家在忻城的根基,薛兄動動手指的事情,想必是不會推遲的。”
這是威脅自己給他做事了?
薛柏道:“你休想!”
餘之初笑了笑,“薛兄何必動氣,莫忘了我們在大庸的情義,那時我們同車而遊,把酒共醉,是何等快活。”
薛柏怒道:“你還有臉提大庸!”
餘之初道:“若不是在大庸,我怎麼知道薛兄是如此長情的一個人呢,嘖嘖,你把李小姐帶回忻城,已經七八個月了,竟然連薛家的門都沒讓她進,還真是情深義重,就是不知道陸姑娘知不知道。”
薛柏原本就虛弱,被餘之初陰陽怪氣的知一激,心裡一痛,幾乎就要嘔出血來,正想說什麼,抬頭就見淡淡月光下,餘之初手裡有什麼正閃閃發亮。
那是一顆碩大的珍珠,薛柏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陸莘兒的東西。
那顆珍珠原本是在那頂鳳冠上的,薛柏從大庸回來以後,一直不敢見陸莘兒,因此那頂鳳冠也被鎖在庫房,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