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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元寶稱,喬遠洋是那日之後開始性情驟變,在此之前,喬遠洋甚至還因為令牌的事和其父發生口角,這一切異常的源頭,都指向喬遠洋推掉李掌櫃的邀約後,去做的那件事情。
喬遠洋因此而瘋,又因此而死。
怎麼看都不可能輕易被人知曉。
他想了想道:“昨晚是怎麼回事,你家少爺為何會出門?”
元寶頭垂得更低了,心中的懊惱與羞愧齊齊湧上來,擊得他眼淚生疼,鼻子一酸,哽咽道:“是我害了少爺,都怪我,要不是我睡著了,少爺就不會出事了……”說著眼淚就落下來。
之前翎兒說過,喬遠洋瘋了以後見人就躲,整個翠竹軒除了翎兒和元寶就沒人近身侍候。喬夫人心疼愛子,整日裡心神恍惚,翎兒跟在喬夫人身邊,夜裡留在喬遠洋身邊的,就只有元寶。
看著元寶烏黑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多少個夜晚沒有睡個好覺。
宋蘊之微微嘆了口氣。
元寶沒有注意這些,心中自責如同一座大山壓了下來,直接將他壓得跪在了地上。
沈蒼梧伸手去拉他,奈何元寶沉浸於自責之中,身子頗沉。無奈,他眉頭一皺,手上用力將人一提,直接摁在了旁邊的藤椅上。
元寶坐在椅子上,怯怯看了沈蒼梧一眼,又快速地避開了去。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雙眼通紅,又驚又怕,活脫脫一隻小兔子。
白雲飛笑了笑,伸手颳了刮他鼻子,“再哭就成小兔子了。”
宋蘊之斜眼瞪沈蒼梧。——別嚇著小孩子。
沈蒼梧面無表情。——哭是很無用的行為。
宋蘊之哼了一聲。——胡說,哭是正常需求的行為。
沈蒼梧冷冷的目光看過來。——你小時候就沒哭過。
沈蒼梧眼神幽幽,不知道是遺憾,還是什麼,宋蘊之翻了個白眼。——那是你沒看見。
沈蒼梧直直的目光看過來,似乎想看進宋蘊之那雙漂亮的眼裡去。
宋蘊之扭過頭,對元寶道:“元寶,昨夜有人進過翠竹軒嗎?”
元寶抹了抹眼淚,搖頭,“翠竹軒本來就沒什麼人,少爺出事以後,除了翎兒姐姐,其它人都沒進過少爺的臥室。”
昨天白日裡,喬遠洋鬧過一次,喬夫人氣急攻心,翎兒挪不開身,就留了元寶在房裡。許是白日裡鬧累了,喬遠洋喝過一碗參湯後,沒多久就睡了。
元寶守在外室,夕陽如驊騮逡巡獨步,黃彤彤的光線從紅香綠翠上馳奔而過,全然不管匍匐在後的夜幕的暗影。
元寶看了一會,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再睜開眼時,窗外是濃濃的夜幕,房間裡悄無聲息,燭臺上紅燭“啵”的一聲脆響,將元寶腦子裡殘留的睏意徹底驚飛。慌慌忙忙跑到內室一看,床上空空如也,喬遠洋已經不在了。
宋蘊之和沈蒼梧對視一眼,也不說話。
白雲飛撇了撇嘴,甩著衣袖出了門。
肚子又“咕咕咕”叫了一陣,元寶在白雲飛走後就被叫走,聽小廝的言辭,是衙門的官差到了。
沈蒼梧拉著宋蘊之出門。
此間並不需要自己,想著錯過的午餐,越發覺得餓了起來。宋蘊之也不停留,和沈蒼梧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回到歸雲客棧,宋蘊之暗衛左瞧右瞧沒見著柳煜,有些奇怪。
“找你家王爺啊。”
宋蘊之嘿嘿上前,暗衛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他從靡香鋪來,聽荀月白說王爺和宋蘊之他們去了喬府,他在喬家逛了一圈,卻不知道,柳煜瞧了一陣覺得無聊就離開了。
回客棧等了半日,此時終於看到宋蘊之和沈蒼梧悠悠跨門而入,卻不見柳煜,方醒悟,王爺估計也去了靡香鋪,正準備隱身而去,就被拽住了衣襬。
宋蘊之嘻嘻笑道:“是王妃叫你來的吧?”
暗衛看著宋蘊之,也不作聲。
宋蘊之臉上的笑容不可謂不真誠,“傅姐姐在武陵源可好?”
暗衛面無表情的臉抽了抽,這人明明是想問鏡肅門的籌建情況,偏拐彎抹角地顧左右而言他,想到王妃獨自在武陵源苦苦支撐,心中惡趣一起,道:“王妃在武陵源,不知王爺知道會做何想。”
“這關本公子什麼事。”
宋蘊之撇嘴,扭頭看向別處。
暗衛搖了搖頭,躍上屋脊,幾個縱躍,便匿卻了蹤跡。
沈蒼梧練了一會劍,此時坐下來,正用細絹拭劍。房間前的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