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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煜見他站著沒動,雙手背在身後,往前踏了一步,“怎麼?不歡迎本王?”
見柳煜似乎有些生氣,那小廝頓時身體一顫,向後退了兩步,躬身道:“王爺稍後,小的這就進去通稟。”
小廝轉身連忙進了院子,柳煜卻大手一揮,帶著眾人往院中走去。守在門口的那幾個人,看到柳煜臉色陰沉,哪裡敢攔他。
這拂春院百年前大庸城一位富賈的院子,後富賈之子不善經營以致於家財散盡,無奈之下將此院轉賣。歷經百年之後,這院子不知都轉手了多少次,現在是大庸城一姓林的人家所有。
說起這林家也是傳奇,據聞林家並不是大庸城本地人。林家祖上是在宮中侍奉的,而林家也出了不少的才俊。如今江湖上有一少年俠客林苑,正是林家的小公子。
說起來,沈蒼梧和林苑是相識的,兩人還一起喝過幾次酒。沈蒼梧看著院中景緻,心中思索,也不知那林苑有沒有在府中,今夜會不會遇到。
拂春院是典型的江南婉約派建築,長廊曲折,水榭長亭處處可見。入了院子是一處影壁,影壁上雕刻著飛禽走獸,活靈活現。
再往前走了一段,眼前頓時開闊起來,青石小路兩側點著數盞紅燈籠,點綴著夜幕。兩側假山怪石嶙峋,林木鬱鬱蔥蔥,每往前一段還能聽到水流聲潺潺。
柳煜拽了一把四處瞧得宋蘊之,指著眼前長廊的頂部,低聲道:“咱們鏡肅門以後也弄成這樣吧。”
宋蘊之翻了個白眼,嫌棄地看著他,“你是有多想顯擺自己家底厚?”
柳煜被他噎了一下,正要懟他幾句,卻皺起了眉頭,看著那邊角落裡的幾個人,揚了揚下巴,“你看,那幾個人你眼熟嗎?”
宋蘊之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就見那邊角落的三個人正交頭接耳。三人皆身著華裳,面上有笑意,似乎是因為能來參加這雅集而感到榮幸。
這三人,宋蘊之皆認識。都是大庸城中的富戶。其中一人還是喬如安的摯友,喬遠洋下葬前,他還去喬家弔唁,與喬如安說了會話,言語間對喬遠洋的死也心存疑惑。
宋蘊之搖了搖頭,這人有兩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不知這位當初在喬如安面前,是否真心實意。如今來參加餘之初的雅集,卻又存了什麼心思。
白長安和寒夏洲兩人早已不在他們身後,似乎是去別處看了。沈蒼梧一直跟在宋蘊之身後,柳煜又是個不著調,自是得好好看著。
穿過長廊又往前走,卻是到了雅集匯聚之地,拂春院的後院。
後院中有荷塘,雖荷花已敗,但枯黃的荷葉浮於水面上,燈火之下仍可見昔日盛景。眾人圍坐於案前,案几是沉木所制,空氣裡隱隱能聞到沉木的香氣。
沉木之上雕有亭臺樓閣,樓閣之間有水槽,此刻水流順著水槽流過,飄著幾個酒盞。眾人身後有人撫琴,琴聲嫋嫋,到頗為雅緻。
酒自然是好酒,焚的也是好香。只是那香氣,宋蘊之聞來竟有幾分熟悉,似乎是出自蘼香鋪。
有侍女奉了茶盞上來,遞給柳煜和宋蘊之時,二人朝她微微一笑,道了謝。侍女一驚,目光再也移不開,心道: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可再往兩人身後一瞧,沈蒼梧更是氣質出眾,雖有些冷峻,但著實令人驚豔。那侍女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著,遞了茶盞慌忙退身,不想踩到了裙襬,慌張之下向一側斜斜倒去。
沈蒼梧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輕聲道:“姑娘小心腳下。”
這話說得溫柔,侍女又被他拽著手,溫熱從手腕上傳來,頓時臉頰緋紅,低低道了聲謝,匆忙扭頭跑掉了。
宋蘊之回過頭來,挑眉。——哥,你看看,那姑娘都花痴成什麼樣了。
沈蒼梧沒理他,向四周打量。坐在案前的那些人,幾乎都是大庸城中的人,當然也有附近城鎮的人,但他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有錢。
宋蘊之換了杯酒,一邊喝目光一邊從眾人身上掃過。這會兒他們正在品詩,一個個說的頭頭是道,有人興致一起,竟現場做起詩來。
宋蘊之暗暗嘆氣,這餘之初做這場雅集,取自“曲水流觴”,倒也沒什麼錯。可在座的這些人中大多都是商賈,滿身銅臭,做出來的詩也是庸俗不堪,實在難以入他的耳。
正如此想著,就見那邊一年輕人站了起來,執著酒盞向眾人道:“諸位都是大庸城有頭有臉的人,這附庸風雅之事,是我們文人的事。”
他眉目清朗,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眼中頗有幾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