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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櫃的李個冷顫,直覺事情至此,已經無法收拾。
忙跑衙門找姐姐去了。
弟弟突然慌慌張張跑來找自己,劉夫人細問之下,李掌櫃也不說,只求姐姐一定要救自己一命。自己的親弟弟,劉夫人哪有不疼的道理。
忙領著人去了正廳。
然後才得知,劉大人帶著人出去了。
李掌櫃忙問去了哪裡。
下人搖頭。
只說不久前,衙門裡來了個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劉大人聽完之後,一臉凝重地帶人出去了。
劉縣令此時的臉色已非凝重可以形容。
他驚訝地看著毀壞的門窗,院子裡散落的瓦礫,還有滿院子的箭頭,心裡咯噔一聲,腿一軟,就跌倒在地上。
一隻杯子迎面砸來。
柳煜氣到極致,周身冷若冰霜,反倒是樓心月,抱著紅綃久不撒手。
她看著懷裡的姐妹,記憶裡秀影蘭香,百樣玲瓏,眼角藏不住的笑意屢屢顯現出來,此時卻緊緊閉著。
想到那雙眼睛再也不會對著自己笑,樓心月心如刀絞。
劉縣令慌慌張張,為眼前慘相驚得肝膽俱裂,渾身的氣力在這瞬間的空白之中被生生抽出,腳下一軟,被橫斷的樹枝一阻,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地上。
突兀的動靜驚得樓心月一顫,懷裡的人兒像是不堪驚擾,臉色又白了幾分。夜風無知無覺,將最後剩下的一點溫度散去。
樓心月打了個冷顫,彷彿懷中抱著的是一塊寒冬的冷鐵。
極致的冷意過後,一抹灼熱隱隱升起,剎那就衝到眼前。
眼前這個人,是大庸的父母官,是所有百姓的依靠。
可是他又做了什麼?
生離死別每天重複上演,倫理綱常被兇狠矇蔽,前一刻還享著潑天富貴,下一秒已經妻離子散命喪黃泉,接二連三的命案,離奇古怪的銀環賭坊……
一件件,一樁樁,齊齊湧到眼前。
莫名的怒意鋪在眼前,樓心月想也未想,抓了一物朝劉縣令擲去。
一物當空而來,劉縣令渾身脫力,才被身後隨從扶起,根本躲閃不及。
腦門一疼,隨後咕嚕咕嚕滾下來一隻杯子
伸手一抹,手上腥血一片,眼前一黑,差點又要暈倒。
“大人……”
隨從趕忙扶住劉縣令搖搖欲墜的身子,見他雙腳虛浮卻努力想朝前走去,還以為被砸出好歹來了,臉色瞬間變得兇狠。
樓心月看著一人衝到眼前,凶神惡煞的模樣,像是要將自己挫骨揚灰。
她不懼不退,睜著一雙美目與他對視。
被樓心月眼中倔強一激,那人一陣惱火,手臂揚起,帶著霜風雪雨的凜冽掌風眼看就要到朝樓心月芙蓉玉面上摑下。
那一瞬間,局面斗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隨從的身體已如樹葉被猛地颳起,迅速朝樓下墜下。
劉縣令驚得一個哆嗦。
強打起精神,一臉震驚地看去。
只見樓心月身前不知何時站在一個人,渾身氣勢彷彿長劍佇立。
樓心月抬頭,一片鮮紅的衣色從眼前刮過。
“白公子。”
樓心月眼晴溼潤,晶瑩的淚珠滾落,無聲地滴在漆黑的夜裡。
這一刻,她不知道為何落淚,無窮無盡的悲傷,汪洋一般幾乎將她湮滅,整個人滯在紛亂思緒的漩渦中,像是迷失了方向。
過往歲月裡的種種無助,在痛失摯友之後,無所禁忌地從深埋的心底泛出,各種情緒含糊地交纏糾葛,如齧齒不停啃咬。
樓心月極力控制,然而杯水如何撲滅大火,反而被躥高的火焰燒得水汽蒸騰。
白長安微微嘆了口氣,一時不知如何安慰。
對面一干人忌憚地望著,抽出武器護在劉縣令前面。
誰也不敢動作。
白長安紅衣紛飛,如夜色中舞動的火苗,灼勢氣息舔過之處,鷹隼一般注視著人群裡被簇擁的劉縣令——大庸的一城之主,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越發的冷了。
劉縣令暗自凝望,冰冷的寒意襲上心上,只覺對立站著的男子並非尋常人。
歸雲客棧遭襲,自己被王爺的暗衛帶到此間。
他看著四周,顯然方才經過了一場惡戰。
王爺不管安危幾何,先前的成見還未消除,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又遭此驚嚇……脖子簌簌地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