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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瞧著這個宮女,只覺得隱隱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曾經在何處見過。
於是他開口問道:“這是哪個宮裡頭的婢子?”
皇后身邊的侍女淺紅道:“瞧著像是德妃宮中的。”
深紅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負責各宮中宮人的月俸,所以她識得此人是哪個宮裡頭的,並不叫人覺得意外。
“德妃宮中的?”皇帝沉聲。
皇后抿唇,心中卻不由得有些得意。
她知道,將這件事栽贓給德妃,再好不過。
如今德妃在宮中獨大,勢力堪比皇后,加之單家勢力並不會輸於梅家,所以在皇帝心中,對德妃的忌憚不會比自己少。
呂徽乃是自己的皇兒,從明面上來看,自己並沒有要殺害太子的理由,但德妃就不一樣了。
她德妃的呂圩,可時時刻刻都惦記著東宮的位置。
如此禍水東引,於自己而言,只有利處,少有弊病。
皇后很滿意自己的這一步設計,抬手,眉尖微蹙:“來人,好好審審這個宮人,瞧瞧是不是她動了什麼手腳!”
當然會是她。皇后心想,自己已經鉗制了她的家人,只要她敢說一個‘不’字,她一家六口人,將會全部死於非命。
皇帝並未否決皇后的命令,只默默瞧著,算是默許。
侍衛便站上前,將那宮人從地上扯了起來,在手上套上夾板,打算嚴刑逼供。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聽得外頭有人高聲道:“且慢!”
德妃滿面肅容,身著灑花對襟,下頭一件銀絲繡著的素色長裙,踏在精繡千層底上來:“皇后娘娘何必這樣著急?”
說著,她跪下,大拜道:“臣妾見過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並未顯示出任何情緒,默默瞧著她,抬手示意她可以起身。
德妃扶著侍側宮女,慢慢站起身來,坐在皇后身下座:“陛下,臣妾之前進來的時候,瞧見外頭有人熙熙攘攘,便多事瞧了一眼。”
皇帝看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德妃便從容不迫地道:“那些人圍著的,恰好就是這宮女在宮中當值的哥哥,臣妾瞧著他實在被打的可憐,便命人將他救了下來,還請陛下莫要責怪。”
說完,她起身,朝皇帝盈盈一拜,眼圈紅了一紅,卻沒有眼淚。如此這般,倒比皇后的梨花帶雨更要招人心疼幾分。
“起來罷。”皇帝嘆,彎身扶她,“將事情經過好好同朕說,莫要有所欺瞞。”
德妃回握住皇帝的手,微微點頭:“陛下,是娘娘讓人去劫了這個宮人的家眷,瞧著是要誣陷臣妾犯下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說著,她又紅了眼睛:“臣妾......妄自以小人心度人,還請陛下原諒。”
一進一退,將皇后推入了死地。
好一個什麼都不知道,好一個誣陷,好一個單疏臨!
皇后知道,德妃的依仗不過是單家。而單家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將她手中的人質統統毫髮無損地奪過去,只有單疏臨。
自己竟然又被擺了一道!
皇后心中氣極,卻不敢多言。她知道,這樣一來,那宮人一定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瞧著此番情景,她抹著眼淚,哽咽道:“早知道我會給小徽帶來橫禍,我還不如不去這一趟。”
她漠然,既沒有說是德妃特意造出這些來誣陷她,更沒有承認這件事是自己的手筆。不過她的語氣,卻很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說是皇后誣陷德妃,難道德妃就不能反過來誣陷皇后了麼?誰又能說得準這裡頭的名堂?誰又能弄明白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皇帝處在高位,壓根看不明白她們之前的勾心鬥角,又或者他看明白了,卻不願意說破。
半晌,他才站起身,面無表情:“這個婢子,即刻打死。”
不管爭論如何,皇帝顯然已經不想再聽下去:“皇后德妃,禁足半月。”
看上去是同等的懲罰,但對皇后來說,卻是莫大的恥辱。
再怎麼說,她也比德妃高一級,在同樣的錯誤基礎上,皇后的責罰理當比德妃輕。
但現在是一樣的,說明皇帝已經偏向於德妃,不相信皇后了。
皇后心中不甘,卻只能領旨,坐在宮中又頗為不甘,故星夜出宮,前來太子府。
聽完單疏臨的敘述,呂徽若有所思。
她想,單疏臨竟然能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一遍,說明他在宮中一定有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