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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疏臨當然不會有事。要殺,他一定會殺自己。柿子還挑軟的捏,殺人當然挑弱小的宰。

呂徽無奈,默默撐著自己的頭。

方才還不覺得,現在覺得自己撞著的腦袋真是痛得很。

梅宛之瞧著他二人,心中淡淡起了一層憤怒。

呂徽坐在被中,頭頂蓋著厚厚的紗布,側臉笑吟吟瞧著她,滿眼挑釁。而單疏臨甚至連看她都不看,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

她是皇后!她可是姜國的皇后,他們兩個憑什麼一個個的都這樣慢待自己!

“單疏臨,你幫著德妃,有什麼好處。”皇后收斂怒意,退後兩步,扶著屋中央的桌子慢慢坐下。

玉桌玉椅,將手搭在上頭,叫她的心靜了不少。

“沒好處。”單疏臨答。

梅宛之被這話一噎,無法再將話繼續下去。呂徽轉念,笑著對她道:“好處是沒有什麼好處的,不過呢,我開心,是吧,單疏臨。”

她轉頭,惡狠狠地看向單疏臨。

她保證,要是單疏臨敢搖頭,她就一定破壞他的計劃,叫他一敗塗地。別的本事她沒有,攪局的辦法她可多得是。

單疏臨微微一笑,連眼尾都揚起來:“是,你開心就好。”

他們二人間的言語,深深刺激到梅宛之,她看著呂徽轉頭露在外頭的半抹雪色頸脖,冷笑道:“呂徽,你如今翅膀是硬了,以本宮給你的容色,去做這樣低等下賤的交易。”

呂徽心中略有觸動。她和單疏臨又何嘗不是一種交易?

心中雖難受,但她端著淺淺笑意,轉頭看向梅宛之:“那是自然,俗話說得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給我容色,而我勝於你,豈非正常?”

“你!”梅宛之瞧見單疏臨遞給她的威脅的目光,稍稍一滯,又很快厲色冷笑道,“縱然這樣又如何?呂徽,你不過是一個困在太子府這座監牢裡十九年的廢物,一個廢物而已,在本宮面前有什麼囂張的資本!”

“你很驕傲是麼,抱著單家這棵大樹,當一朵可憐的菟絲花,人想蹂躪你就蹂躪你,想拋棄你就拋棄你,一個玩物而已,竟然也洋洋得意起來。”

呂徽再想爭辯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皇后沒有說錯,事實卻是如此。現在離開單疏臨,她寸步難行,甚至隨時有被皇后掐死的可能。

抿唇,她啟唇微顫,後頸卻遭到重力,眼前直接黑了過去。

“她沒有資本,我可有?”單疏臨扶著呂徽躺下,替他掩好被子,起身站了起來。

他個子很高,梅宛之坐著需要仰頭瞧他。

後者蹙眉,顯然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單家少主,自然是有的。”梅宛之笑,眼底怒色去藏不住,“畢竟單家少主出爾反爾的功夫,本宮已經見識過。這世上,不要麵皮的人,當然最好活。”

面對梅宛之的譏諷,單疏臨置若罔聞:“若不要麵皮能叫皇后求人,世上想來沒有人會不捨這區區一張臉。”

梅宛之臉色微變。單疏臨沒有說錯,這次她來,就是來求單疏臨的。現在單疏臨撤去人手,是解決她燃眉之急的最好法子。

她擰眉,看向單疏臨:“你確定,你要與我為敵?”

“難道先動手的,不是皇后娘娘你麼?”單疏臨輕笑,眼底同樣沒有任何笑意。

冰涼眸光打在梅宛之面頰,叫她覺得兩鬢生痛。盯著這樣的目光,她仍舊笑得肆意:“單疏臨,你護不住她。”

“你護得了她一刻。護不了她一輩子,只要有機會,本宮一定會對她下手。”

“那便動手罷。”單疏臨仍舊微笑,“我確實護不住她,也沒打算護住她一輩子。”

此話叫梅宛之微微發愣。她不太明白單疏臨話中的意思。

或者說,她總是不明白單疏臨話中的意思。

“一個女人,也值得你放下大業?”梅宛之試探問道。

“是,不值得。”單疏臨笑著道,抬手打了個響指,“既然女人不值得,那孩子,也同樣不值得。”

聲音剛落,有人開啟窗子,從外頭拋進來一隻繡鞋。

那繡鞋很小,不過一指長,紅色底,蛟龍紋飾,咕嚕嚕地在地上滾了兩圈,落在了梅宛之腳邊。

梅宛之低頭,瞧見那繡鞋的式樣,面色忽然愈發蒼白,看向單疏臨,唇齒顫抖:“你,你做了什麼?”

單疏臨笑:“一點小手段,叫娘娘見笑了。”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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